荀彧沉默了一会儿,『征调钱粮令……确实是某签发的……』
『什么?!』荀恽虽说心中不免早有猜想,但是听到荀彧亲口这么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父亲大人,百姓……百姓才刚刚有些积蓄,而且……而且这几年来收成都不怎么好,今年才算是好些……现在又是寒冬将至,再征调钱粮……这,这这……』
荀彧静静地看着荀恽,直至其从纷乱的情绪当中稍微冷静了一些下来之后才说道:『事情总该有人做。』
『可……可是……』荀恽依旧不能理解,『难道事情就没有其他解决方式么?』
『其他方式……』荀彧忽然笑了笑,『也不是没有……』
『那……』荀恽看着荀彧,『那为什么不用?』
荀彧也看着荀恽,『你也可以想一想……为什么不用?』
……
……
夜色越发的深沉。
满宠带着一行人,行走在大街之中。周边的甲士举着火把,铁甲粼粼作响。
周边宛如死一般的寂静。
光影晃动之下,一行人在一户院落之前站定。
满宠仰起头,『前去叫门。』
深夜之中,咣咣咣的砸门声很是刺耳。
没有人回应。
砸门的甲士回头看着满宠。
满宠依旧站在火把前方,照亮了他的后背,却没人能够看清他的脸。
甲士继续叫门。
过了片刻之后,门内便是有人回应,门才下了门闩开了一条缝,甲士就很不耐烦的直接撞了进去,将开门的奴仆直接撞倒在地。
奴仆撞得一脸的鼻血,却也不敢吱声,只是将脑袋埋在地面上,看着一双双皮靴或是战靴从眼前晃动而过……
『王叔治……』满宠走到了堂前,看着王脩,『丞相待汝薄乎?』
王脩沉声说道:『正因丞相待某甚厚,故不忍见丞相错行劣策……』
『错行劣策?』满宠哑然,『那么敢问叔治,何者方为良策?』
『民心!』王脩毫不迟疑的说道,『唯有得民心者,方可得天下!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是也!』
满宠沉默了一会儿,『请问,何为民?』
『自是天下芸芸众生!』王脩回答道。
满宠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