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条山大营之中的董昭,接到消息的时间,就会因为路程的关系,稍微会晚一点。
可是董昭刚刚接到了消息,神色便是一凝,急急上了中条山大营的望台,朝着锁阳关的方向望去。
黑夜之中,什么都看不见。
人类有很多器官,都是粗制滥造的,属于能用,但是绝对不是顶级的那种。人眼的视力很有限,超过五十米,就失去了精细度,就算是能看见,也看不清。就算是登高望远,也是受到诸多限制。
董昭虽然明知道在锁阳关之处曹洪受到了威胁,而且正在战火纷飞厮杀盈野,可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
未知即神秘。
面对神秘,有的人恐惧,有的人好奇,有的人勇敢的迎难而上,也有的人只会缩在后方,等着旁人迎难而上。
董昭心中清楚,曹洪有危险了……
埋伏,并不是真的要杀死多少骠骑兵马,也不是为了斩杀骠骑大将,仅仅只是为了阻碍骠骑兵马对于锁阳关的援救速度,并且提供更多的时间来布置陷阱。
锁阳关,就像是棋盘上的一个劫。
双方暂时搁置这个劫材的时候,这个锁阳关几乎就不影响整个的大局,但是一旦某一方动起手来,那么就要围绕着锁阳关来不停的相互绞杀,直至最终一方逃不出更多的手段来,或是消劫,或是转投他处。
吕常也很快的来了,和董昭一同站在了高台之上。
『军师,可是有所不妥?』
吕常问道。
即便是吕常明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是依旧要这么问。
毕竟要走一个流程。
曹操曹洪离开大营之后,吕常和董昭,就等于是相互制衡的存在。
董昭是大脑,吕常是肢体。
没有大脑的指挥,肢体不能乱动,没有肢体的协助,光有大脑也没有用处。
如此一来,曹操和曹洪才会放心离开。
所以即便是吕常心中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依旧要装作『没脑子』一样来询问董昭。
董昭看了吕常一眼,『锁阳关侧翼埋伏,被骠骑军击破了!』
『怎么可能……』吕常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说道,『那么军师可有什么吩咐?』
山东惯例,做事情,要留痕。
因为谁也不相信谁,谁也不知道谁能相信,谁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甩出去背锅。
所以吕常这么问,也就是在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