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脸上沾到点血迹的家伙,见那女子带头走来,挣扎着抬头叫道:“我马三既然吃的是枪犯(在湘西,土匪也被称为枪犯),打从落草的那一天起就预料到这结局。可我马三不想当个糊涂鬼,还请姑娘让我明白这辈子栽在那位英雄的手里?”
“看你是条汉子的份上,我明着告诉你,今天给你设这个笼子的就是我张翠云。”
“张翠云?张家堡的?”马三一惊,随即仰着脖子高叫道:“我马三向来守规矩,从没冒犯过张家堡的人,你们张家堡敢坏规矩黑吃黑?”
“瓜脑壳,我们张家堡靠的就是这条要道,可南来北往的人进门按规矩给我们买路财,出门就被你们枪了。你还敢讲没冒犯我们张家堡?”
“好了,小梅,跟他讲这么多搞么子?”张翠玉对三人身后的刀斧手点了下头,轻巧的说:“按规矩办,砍……啊!”
话还没说完,三个刀斧手就手起刀落,麻溜的将三人同时砍头,鲜血直飙,张翠云却尖叫一声,飞速向后一跳。
这女的行事虽果断,只是心肠有点软,见个血都能吓的尖叫。正当王世华如此想着的时候,张翠云却一脚将脚边的头颅踢开,怒气冲天的跑到最近的一个刀斧手身边,一脚踹在对方的屁股上,恶狠狠地叫道:“你个该死的瓜脑壳,你就不能等我走远点再砍吗?这可是新鞋,沾血了还怎么穿?”
那个刀斧手摸了下屁股,对张翠云呵呵憨笑。
张翠云又踹了他一脚,气呼呼地正要上马,却见远处飞奔来十余骑。
“小姐,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吧?老爷这次真的被你气着了。”
“他气他的,我玩我的,没事。对了,擂台怎么样了?”
“就是因为你中途跑出来,没在擂台上,老爷才发火的。你不晓得,来了个大家伙,壮的跟狗熊一样,见你不在,正耀武扬威说你怕了他,还讲……还讲……”
“爽快点,照原话讲。”
“是!他还讲你对他一见钟情,正在准备嫁妆……”
“呸!狗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看我不生撕了他……气死我了。”
话音一落,一个漂亮的侧旋踢,一脚将碗口大的拴马木桩踢的对断。跨上马,正要扬鞭,却陡然侧身,杏目圆凳的看着王世华,马鞭一指,叫道:“你刚才讲我张翠云不配给你当堂课?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中叔,可不能让他溜了。”
打马而去。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