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之中,画了一棵同样不甚美观却十分虬劲的松树。石头是上大下小、奇形怪状,松树是上粗下细、屈曲盘旋、老干虬枝,对松树来讲,土壤贫瘠,根基不牢。对怪石来讲,立足不稳,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这正是八大山人荒诞而劲拔的绘画风格。
“正是山人笔法,没想到今天能够看到八大山人的另一名作《快雪时睛图轴》,不虚此行啊......”
“可惜没有看到《孔雀竹石图》,若是一日目睹山人两幅真迹,那得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情啊......”
“施道谙果然出手不凡,这《快雪时睛图轴》的价值可不比那《孔雀竹石图》差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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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快雪时睛图》也。古人一刻千金,求之莫得,余乃浮白呵冻。一昔成之。”董育林念诵着八大山人在画面的右上方写下的那段题识,手指轻轻抚摸着薰黄色的纸张,出声说道:“我很确定,这正是山人赫赫有名的那幅《快雪时睛图轴》。心念多时,没想到今日能够见到真迹。”
施道谙的视线环顾四周,笑着问道:“诸位朋友可有异议?都是行家大手,还请帮忙掌眼。”
“没有异议。”
“施先生的东西,那自然是百分百保真的。”
“施先生,我是宝鉴行的张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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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道谙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然后看向董育林一脸诚肯的说道:“欠下的债要还,丢了的东西要赔。我知道,有钱难买心头好,这《快雪时睛图轴》并不能代替董老先生的那幅《孔雀竹石图》......我把这幅《快雪时睛图轴》交到董老先生手里,请老先生给我师兄弟一些时间,让我们能够把那幅《孔雀竹石图》给找回来。”
“倘若我们找回了那幅《孔雀竹石图》,我再来把这《快雪时睛图轴》给换回去。倘若我们没办法找到那幅《孔雀竹石图》,那这幅《快雪时睛图轴》或许能够稍微弥补老先生的损失,具体的赔偿方案,我们可以再行商议。老先生以为如何?”
“这......”董育林看向旁边的云成之。
云成之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施道谙提出这么个提议,老董你就收下这《快雪时睛图轴》吧。你不是一直想着要好好看看这幅画吗?这次可算是落在你的手上了。”
“好,那我就不矫情了。”董育林爽快的答应下来,说道:“我给你写一张收据。”
施道谙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