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当然不只是给她看病治病,只是那就没法说了。
“那、那就……有劳大夫了。”女人有些紧张,伸手捂住了嘴巴,生怕又咳嗽起来,唐突了这位年轻的大夫。
“我先给姑娘把脉。”宁涛说。
女人将靠近床沿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平放在床榻上,又说了一句话:“我以为人妇,大夫不要再叫我姑娘了,小女子姓姓雪名未央,小名雪儿,大夫也可以叫我未央。”
雪未央,这个名字好有诗意,不是普通人家能取出来的名字。她的身上也有着一种山野村妇所不
具备的书卷气,给人一种清美高雅的感觉。
她不应该卧病在这个赤贫的家里,她应该坐在窗明几净的阁楼上吟诗或者绣花才与她的气质相配。可是,这世间的人,世间的事,又有多少相配?
“我叫宁涛。”宁涛也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的介绍,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对她的诊断。
她染上了瘟疫。
幸好是他来了,不然她会传染给她的女儿。
可是,前一秒钟还在庆幸,后一秒钟他的心却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莫名刺痛。他的到来,还有无论他为她做了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命运。就算他治好了她,他前脚一走,这个过去时空就会被纠正,而她终究会死在这赤贫的家里,她的女儿的命运无法预知,但十有八九会很悲惨。
“叔叔,我娘的病会好吗?”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宁涛,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泪花。
宁涛的心灵被她触动,差点流下眼泪来,他忍住了,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不严重,只是染上了瘟疫而已。”
“啊?”小女孩顿时吓懵了。
“大夫,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雪未央也被吓到了,她的脸上原本还有一丝病态的嫣红,可这一吓就连半点血色都没有了,她的视线也移到了小女孩的身上。
她显然是在担心她的女儿也没有被她传染上。
宁涛懂她的心思,他说道:“你不必担心,你女儿还没有被你传染,你虽然染上了瘟疫,可我治好过你这样的病人,我能治好你,你就放心吧。”
雪未央一听这话才放松了一些:“我不怕死,可是……我女儿还小啊,我要是死了,你能收留她吗?她叫丁玲,今年虚岁六岁了,她虽然小,可机灵,能干一些手上活。”
小女孩原来叫丁玲。
不过,雪未央说这样的话,显然是不相信宁涛能治好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