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刑胡子才是真正的忐忑不安,见到王争不说话了,更是不敢抬头,生怕会触怒王争,平日里高声吆喝的汉子,现在却是唯唯诺诺起来。
沉吟了没多久,王争轻笑一声,说道:
“金山左一两九钱银子一旦,威海的弟兄已经提到了二两一旦,至于乳山、海阳所,半月前就是二两四钱一旦,有些话,我虽然不想说,但却并不代表我被蒙在鼓里。诸位,举杯吧。”
说完,不论在座的盐枭们是如何的吃惊,王争第一个举起酒杯喝的精光。
起来的刑胡子脸都涨红成了猴屁股,呆站着不知要做什么,下面坐着的人也都是张大了嘴。
不少人心下在暗自嘀咕,这样看起来,王争比起原来的张大成可不是强上一星半点,在盐枭们的眼中已经是云泥之别,谁也没想到王争刚上任两个月不到,居然能把各处的行情摸得这么透。
刑胡子反应过来,赶紧举起酒杯一口喝干,其余的人也都是反应过来,起身又是连连弯腰抱拳,这才一一举杯喝干。
“咱说点实情,盐价已经这么高了,若是我这里再提提价,诸位是不是一文也赚不到手里?搞不好还要赔上一些银子,何苦呢。”
王争这句话说出来又是一颗重磅炸弹,转瞬间二楼又是寂静无声,王争把行情摸的这么透,还要提价,这不是故意断大伙财路吗?
没等他们发出声音,却见王争再次环视诸人,慢悠悠的说道:
“各位做这抄家杀头的买卖都是为了求财,王争也不会故意断大伙的财路,价格要提已经定下了,但是提价多少就要看大伙的意思了。也有个消息要说,一月之后,这宁海以南,以及海阳以东,不会再出现第二家盐场。”
“既然养马岛的刘东家想要单干,王争不拦着,今日起那养马岛的盐就是私盐了,金山左、宁海地区巡检司都会加设关卡缉查,要是有谁收了养马岛的盐,不要怪我王争不讲情面,那姓迟的可还尸骨未寒。”
王争一番话说完,二楼的盐枭们都是呆若木鸡,又是战战兢兢,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却听王争继续说道:
“这价格提上来,自然也有个保证交给大家,今日在座的各位下楼后可以去找我的书办登个姓名籍贯,日后你们所在的地区,赤山盐绝不卖第二家。”
“至于巡检司的各个关口厘金与官兵按例巡查,各位也是不必担忧,通过厘金都是按最低收取,扣押更是不会。”
刑胡子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成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