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州城似是有些不同,刚入夜没多久,巡检司署走出一队队盐丁,他们由各个大小头目带领,又有嫡系盐丁统御,看似分散却又很容易就能集中在一起。
“巡检司公务,夜市暂关!”
“看好孩童,不要闯进官道!”
巡检司的盐丁早就和以往不同,对百姓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上街后没有强行清街,而是站成一列,好似等待什么人通过一般。
百姓们站在盐丁的身后也是议论纷纷,没过多久,城内的军营中传出整齐的脚步声。
“是文登营!”
“这么晚了,这是要出去做什么啊?”
“谁知道,这也不是咱该打听的事。”
“嚯,好威武。”
文登营战兵迈着整齐的步子走来,黄阳骑上高头大马就在最前,路过时朝站在路边的邵勇微笑点头,紧跟着正色看向前方。
轰隆隆的步子声越来越近,兵士们肩上扛着的长枪与头上的帽盔在月光的映衬下一片亮闪闪的。
一哨的战兵很快就出了城,出城后护街的盐丁也是分散开来,巡街的巡街,回司的回司,夜市仍是照常进行,只不过百姓们饭后时又多了件谈资。
黄阳出去没多久,范若海带着几个人,静悄悄的朝侧门赶了过去,守门的文登兵见到王争的手牌后点点头,没什么二话立即放行。
同一时刻的守备府邸,玉儿正在替王争宽衣解带,纤手轻抚着王争身上的几处结疤刀伤,心疼不已。
回身握住玉儿的手,王争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笑道:
“不怕,这些没什么,我文登营的好汉哪个身上没点伤,冲锋陷阵,这可是男人的荣耀。”
玉儿点点头,眼中仍是一片亮晶晶。
忽然,王争问道:
“玉儿,州城中有没有什么卖瓷器或木盒的铺子,要那种手艺好的。”
玉儿站在王争身后揉肩,一边细细回想,缓言说道:
“彭掌柜在州城的瓷器、木匠手艺是有目共睹的,相公要买找他准是没错的。”
王争一把将玉儿抱在自己怀里,坏笑问道:
“怎么,就不问我买来要做什么。”
玉儿还是显得很羞涩,不过被王争这样抱着很有安全感,只是将红扑扑的小脸埋在王争怀里。
“相公是做大事的人,定然不会问那些不相干的事情,玉儿只想相夫教子,对于这些事情都听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