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不休,生民何罪。
作为文登营的坐营官,王争深知,每一场战斗光荣胜利的背后,都是无数个家破人亡,无数妻儿生离死别,不计其数的好男儿血洒疆场。
随着中原各省的大乱不止,山东的难民又开始多了起来,到了六月份便开始成批进入登州府境。
现在文登营的主要操练场所有两处,一是后方文登的营盘,这个营盘年岁已久,经过重新修缮后已经焕发了生机,二便是州城内的两处军营,现在四哨战兵有两哨都常年驻扎于此。
州城的军营旁边是一大块空地,远远看去,空地上好似有几百条木桩,走近一看,却是纹丝不动的几百名文登营战兵。
最前方有一排人与众不同,后面的人手持长枪,他们却是人手一杆鸟铳,所有人都端着手里的武器,路过的百姓纷纷侧目,见到这个场景都是莫名其妙。
“他们在干什么,端着快两个时辰了,一动都没动啊。”
“练兵。”旁边一个路人的回答很简洁。
“练兵?哪有这么练的,就这么一动都不动,能练出啥哟!”方才问话那百姓更加疑惑,他以前也见过州城官兵操训,多是来回的跑,阵势大的很,而且多是没几下就完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争这么个练法虽然让人看不懂,但到现在文登营无论是对上水贼、土匪还是乱兵,还真没人听见败过。
“或许是王守备独特的法子?”
刚叨咕几句,后头茶馆里的伙计忽然叫了一声:
“看那边,动了动了!”
几乎是所有人都围过去,站了刚两个时辰的战兵们一个转身,一眨眼就列成紧密的阵型,迈着整齐的步子哗啦啦跑出军营。
茶馆的伙计成天在这边干活,早就习惯了,说道:
“要我说,王守备的兵就是与寻常的官兵不同,自打进了城,这操训就没见断过。”
战兵的步子十分齐整,跑起来的脚步声都是声容划一,路人听见伙计的话也是毫不怀疑,点头道:
“就这么练下去,大伙都能高枕无忧喽。”
“哈哈,我还要去给家里那位买米买面,先行离去了。”
“再会再会!”
王争看着兵士们缓缓跑出军营,不断点头的同时也细细想起一些事。
南人乘舟,北人骑马,江南这片自古就没有强悍的骑兵,比如洪武帝朱元璋,他的部队中还要以水师最为精锐,那支鄱阳湖水师便是后世可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