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看去,这些在福船周围星罗棋布的多是明代子母舟,长约三丈五,前两丈,后一丈五,只有两边舷板。
字母舟的内部是空的,后部有一小船,是为子船,子船上有盖板,一般在子船上放置四桨可用划水。
子船用绳索与母船绑住,母船内有柴火猛油,这便是方才朝鲜人闻见的异味。
战时,文登营战士用子船四浆划水,迅速抵近敌船,钉在一起,点燃母船后乘子船而返,一气呵成。
除了字母舟之外,还要有稍大长约四丈的连环船。
字母舟用于追击小型帆船效果显著,而连环船可以将中型敌船焚毁,是战前扰乱敌方船只,打击敌军士气的首选。
清军参领根本没见过这种小船,更别提还有大型的福船和海沧船,见到后也是毫无办法,只是慌慌张张的指挥划桨,一心想着赶紧脱离这个明军船队。
很快,连环船和字母舟就都是赶到并追上清军的十几艘帆船,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围在周围,虎视眈眈的看着中型帆船上的清军。
没多久,每一艘小舟上几乎都出现一名或两名手持鸟铳的兵士,他们举着黑洞洞的铳口,丝毫不受海风、海浪的影响,上好子药后,缓缓引燃火绳。
清军也不是傻子,这时候纷纷抽出环首大刀,同样是紧张的看着这些鸟铳手,不过再看他们此刻的眼神,明显存在许多恐惧。
这在建州女真中是非常少见的,谈及明军,他们往往都是一笑置之,根本不担心。
在辽东,明军的火铳向来都不是战场的主力,能让他们感到威胁的只有城楼上的红夷大炮。
毕竟,正是由于宁远城头红夷大炮的存在,才有了老奴酋努尔哈赤一生中唯一的污点。
明军的火铳注重长度和射程,忽视了威力,且做工严重粗糙,作战时往往都是炸膛伤到自己人。
鞑子只要冲到明军阵前,战斗几乎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长此以往,这些鞑子都养成了不畏惧明军火器,拼死冲锋的习惯,反正这些烧火棍根本伤不到自己,没几下明军就会崩溃。
但现在帆船上的这些鞑子已经不同,他们被文登营的鸟铳打怕了,赖以为傲的铁甲根本防不住飞射而来的实心铅弹,再加上密不透风的长枪阵。
这些鞑子从慌不择路的上帆船逃离时,就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清军参领叽里呱啦的喊了几句,船上的鞑子也是此起彼伏的叫骂起来,不过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