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登州营的好汉,多谢好汉相救!”
这女子说完,全卓还没来得及推辞,便从她眼中发现止不住的悲伤,顺着女子眼光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横死在地的民夫。
到嘴边的推辞一出口就变成了安慰,只见全卓拍拍这女子的后背,低声道:
“莫怕,莫怕,总镇会为大家主持公道的,这些作乱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呜呜呜”
随着女子的哭泣声,远远迎来一支阵容严整的兵马,大约要有几千人,打头那人身披明制总镇铁甲,见到眼前情景也是眉头一皱,微微一挥手。
身后方才还是列队而行的兵士纷纷散成小队,抽出刀枪走进人群,这些登州营的战兵个个都是战场上的好手,很快便控制住形势。
最后剩余那两千多的作乱丘部兵马被看压在中间,周围除了冷眼而视的登州营战兵,便是那些破口便骂的民夫。
大家都想着来这边帮助登州营丈量田地,也能赚取一些银钱,没成想本该热热闹闹的丈量,却成了很多户家庭的噩梦开端。
王争看着几百具民夫的尸体,眼中泛着深深的自责,究其原因,这都是由于自己太过自信。
山东总兵,一路而来几乎就是少有阻碍。
这个职位在王争的眼里就相当于后世的高官,做到如今的地步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自然不会知道有人还敢与如今的登州营作对。
李岩曾经建议过,让战兵先入城,民夫后行丈量,那时候的王争刚刚迎接圣旨,春风得意,就和眼下的丘磊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王争眼中的自责已然变成升腾的怒火,也就在这时,城上的丘磊终于呆不住了,连忙的跑下城,远远抱拳笑道:
“王总镇,误会,误会!”
“咱本来是派人去迎你,没成想却出了这档子事,该死该死,真是邱某管教无方。”
丘磊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继续说道:
“王总镇还是快些入城吧,监军刘大人和抚台颜大人早就在总镇府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呢。”
听到丘磊的话,转头再去看那几百户哭喊着的百姓,王争冷笑一声,并没有回话,当着丘磊的面前走到乱兵之中职衔最高的一个千总身前。
前一刻,还是笑容满面,下一刻,便已经是刀光血雨。
一颗温热的脑袋咕噜噜从无头尸体上滚落下来,那个千总还想着法不责众,脑袋从身上飞下去的时候还是一脸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