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给老子把门撞开!”
很快,闯兵再一次冲到拓城的脚下。
这次他们好像是做了充足的准备,除了更多的云梯被搭在城墙上之外,甚至还由几十个人共同推着一个巨大的木锤缓缓前进。
这木锤就是最简单攻城门的器械,虽说效用低下,而且对那些推拉的兵士并没有任何防护,可对现下的闯军来说却是最为实用。
木锤周围聚满了头裹黄巾、身穿白色箭衣的闯军士卒,他们持着简单的盾牌护卫在周围,快步朝城门冲过来。
刑一刀站在城上,一眼就看到这十分明显的器械,顿时皱眉问道:
“城外的树林不是已经被砍光了吗,他们是从哪弄来的木锤?”
闻言,那千总营官明显也是不敢相信,以人数为长的闯军此时得到这最简单的攻城器械,对于城内已经有些力竭的山东守军来说,却像是灭顶之灾。
见到他半天没说出来话,刑一刀也就不再多问,一把揪起脚下的炮手,吼道:
“对准了,往那轰,决不能让他们冲到城下!”
那炮手被刑一刀吓住,没多想便是点头,紧跟着颤颤巍巍的发出一炮。
这铅弹歪歪斜斜的落到闯兵之中,虽然砸死砸伤了几个人,可却对那前进的木锤未有丝毫影响。
这个时候,拓城上的铳炮纷纷作响,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被闯兵护卫前进的木锤。
虽说这种密集的火力立刻对周围的闯兵造成了极大伤亡,但这次他们不知怎的,依然悍不畏死的推着木锤前进,看这副势头,明显就是在用人命来堆。
远远的土坡上,骑在马上的刘宗敏脸上出现一抹冷笑。
木锤一路前进,一路留下了不知多少闯兵的尸体,可最后却依然所向无阻的来到城下。
这已经是视觉四角,火炮无法再对他们造成伤害,只能靠火铳手朝下射击或兵士往下扔石块和热油来阻止。
不过这种方式实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火铳手要想对城门正在推锤的闯兵造成伤害,只能奋不顾身的冒出头向下射击。
城上的那些石块和撒热油的兵士也是同样,每一次出击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往往有人才刚露出个头,就被下面聚在一起保护木锤的闯兵射成马蜂窝掉落下来。
“咚、咚、咚”
每一次的撞击,都好像撞在城上每一名山东军兵士的心里,谁也不清楚这并不算厚重的城门,能不能抗住下一次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