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婉拒了王争前往守备府邸的要求,当着众人的面,径直走进一处低矮破落的民居院落。
王争想了想,摆手示意其他人不用跟进来,跟着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孙传庭已经坐在石凳上,看到王争后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看着孙传庭的神态,王争摇摇头,微笑着坐了下来,看到对面那个人已经显得老态龙钟,心下本就有些不忍,由于得知其最后结局,更是叹了口气。
石桌上什么都没有,整个院落显得孤寂冷清,丝毫看不出外面就围着千军万马,两个人都在仔细观察着对方。
孙传庭缓缓舒了口气,开口说道:
“让王总兵的千金之躯随老夫来到这残破的院落,会不会委屈了?”
王争淡淡一笑,“相比在京师牢狱中受苦受灾的孙先生而言,在下实在是不值一提。”
谁也不会想到,此刻在这所平平常常的民居院落中,却坐着两个关乎天下大势的角色。
一个手中握着大明中原五省最后拼凑出来的那点精锐,另一个则是从登州崛起,现如今雄踞一方的枭雄军阀,两个人自然都明白这次谈话的重要性。
孙传庭是明白人,知道学那些官员推太极没作用,所以上来第一句就带着严重的讽刺意味。
王争虽说听出了这层,但却依旧是淡然处之,神态并未有什么波动。
见状,孙传庭再次开口:
“老夫本想着恭祝王总兵旗开得胜,顺利拿下沧州和半个河间府,可最后还是来晚了。”
说到这里,孙传庭微微一笑,继续道:
“王总兵,此次你未杀一贼,官兵却杀了七千有余,你这次兵谏,谏的好啊!”
听着孙传庭陡然严厉起来的话,王争却只是低头看了看脚下,随后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军靴,好像根本没听到。
见王争没有出声,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孙传庭心下凉了半截,虽说面上依旧镇定,但话却是愈发严厉。
“王总兵,你可知现今的天下为何这般糜烂,就是像你这样的军将太多,自恃手握兵权,嚣张跋扈,为所欲为!”
“为了区区爵号,竟悍然兵谏,置大明江山社稷、万民水火于不顾,全然为了一己私利,搞得天下间生灵涂炭,民怨四起。”
听到这番话,王争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过下一刻便是一笑置之,抬头看天色,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