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王争面上的阴沉逐渐缓解,心中倒是觉得不可思议。
谁也没想到,人言巨兽一般的郑氏,在这一次可大可小的冲突中竟然完全落了下风,十八芝直接被山东军活捉一个,更别提还有那些被俘获的船只和兵丁。
对于这些,王争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喜该忧,简直只有惊没有喜。
现在这种节骨眼上,真是不应该和郑氏这种巨头起了冲突,这一次冲突下来,还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去想,不过既然冲突已经有了,那就要在他做大之前想出个彻底解决的法子。
要是实在不行
不过无论如何,那苏州的外系主将还是应该记上一大功,要不是他处置果断、迅速,遭受这种损失的就有可能是山东军。
况且,郑氏是在为漕运厘金一事横加出头,现如今山东军家大业大,但开销更大,漕运厘金是进项中比较重要的大头,到处都需要银子。
这件事如果吃瘪的是自己,那就极有可能对各地漕运厘金的事情带来负面影响,各地本来配合的船商们觉得山东军不能有效保证漕运安全,而那些本来就不想配合的则会变本加厉,进而造成整个山东军资金紧张。
在这种关键时刻,一步不慎,很容易就会造成满盘皆输的局面,王争每走一步都是慎之又慎,和幕僚府的人商议之后才会决定,生怕遗漏了什么环节。
忽然间,沉默许久的王争头也不抬的说道:
“老范哪,你代本候出面会一会这个郑之凤,就说山东军有意握手言和,万事好商量。”
“这侯爷”
范若海听到后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听错,从来形行事狠辣果断的王争,今日怎么变得有些畏畏缩缩起来,这实在不符合他以往的性子。
察觉到范若海眼中的不明不白,王争摇摇头,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和下属全都说尽,只是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淡淡说道:
“本候自有计较,去安排吧。”
真正能让范若海却放下心来的还不是这句话,却是那一道胸有成竹的眼神。
多年追随王争的经验告诉他,每当到了这种时候,王争一定是对各种情况了然于胸,方才说的意思就是告诉自己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剩下的根本不需要去操心。
范若海点头离开,安排将郑之凤那些人转接到手里。
几天后的夜里,郑之凤和他的三十几个亲丁被转移到南京郊外一处看守严密的宅子中,里里外外都是保安司和盐帮的人在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