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有银嗓门很大,而这种嗓门有时候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这种苦头他已经吃过很多次,尽管他是尽量压低声音,但一兴奋最后还是说漏了。
这声音如同闷雷,就连郑家那边的人都有七七八八能听清。
“侯爷你看,郑家那帮歪瓜裂枣,根本就挡不住弟兄们的攻势啊,一天不到就攻下了安平城!”
董有银兴冲冲的说着,但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方才还在不断议论的场中安静下来,他小心的环视一眼,周围山东军和郑氏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当下董有银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不再吭声。
“什么,他刚才说什么?”
“不知道,没听清,好像是在说咱们郑家。”
郑家众人来回议论,郑芝龙也没有听清,只是知道这话与郑家有关,当时脸色就黑了下来,沉声说道:
“王争,这是何意?”
起先王争用责备的目光看了一眼董有银,心道这二愣子,自己还想再演一演看看郑芝龙自己听到这件事后的反应,没想到一句话全给捅漏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必要再搞扮猪吃老虎那套了,王争笑了笑,依旧是直挺挺的坐在对面位置,双手环胸,静静说道:
“郑家主,还不明白吗,安平城没了,郑家要亡了。”
“哈哈哈”
“这傻子一般的人,怕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吧?”
王争把话说破,山东军后面的战将们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笑声甚至传到了侧厢王月生的屋中和楼外街道。
郑芝龙脸色铁青,握拳“砰”的一下打在桌子上。
不过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当然就想不通该如何应对,在郑芝龙的潜意识里,安平城就是一座防备森严的水陆要塞,这种话就是空口说白话,应该只是山东军的人在自壮声势。
醉香楼内的郑氏中人不断在窃窃私语,不多时,从门外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丁口,他进门之后看着山东军一派人的眼神都不一样,看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郑芝龙十分不满,差点当堂呵斥出去。
可当他听见这丁口说完话,顿时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郑芝龙突然拽起这丁口的衣襟,唾沫横飞的喊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敢有丝毫不实信不信本督活剐了你!”
那丁口诚惶诚恐,拼了命的喊道:
“家主,安平城破了,水师没了,步军没了,府库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