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秋三言两句把真相告诉大家,正当大家想讨问寒江雪时,万烬廉站在最前面摆摆手:“此事从今以后莫要再提。”
“那既然寒江雪同万秋师姐没有成亲,盟主之位将传给何人?”
“指天剑又怎能随意传于弟子?”
……
堂下每个人都指指点点,似乎寒江雪不同万秋成婚,便连人都不是万寒盟的弟子了。
“如今魔道作乱,除了寒江雪,还有谁能护天下,还有谁能将指天剑的用处发挥到最大?”万烬廉问道:“寒江雪即使不同万秋成婚,还是我万寒盟的弟子,若有人不服气指天剑传于他,便可向他挑战。谁人不服?此事当着你们师母的面说,一会儿去练功房比试。”
“……”堂中顿时鸦雀无声,平时抗议的人众多,但每个人心里几分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寒江雪忙完万寒盟的事,已经是半夜。万秋想去缠着寒江雪,万烬廉却挡住她,自己走向前拍了拍寒江雪的肩膀:“下山去吧,虽说魔道前次深受重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动静,但还是小心为上。”
“可万寒盟……”寒江雪感觉到此次回来,万寒盟上的寒气似乎变得稀薄了些,想来又什么东西吸收着寒气。
“快走吧。”万烬廉叹了口气说道:“魔道不知有什么动向,你也感觉到寒气变薄了罢,兴许是万寒盟之上没了指天剑的灵气才会这样,无妨。无论如何万寒盟上有师父同几位长老坐镇,不会有什么事。”
“那日的白光来源于妁府的萧梓旭,虽不知他体内为何有神器,但此事魔道或许也该知晓了。”寒江雪对着万烬廉拜了拜:“师父保重。”
“如今若万寒盟之上没了指天剑,这结界还不如妁府的强大,若得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便放在妁府,我会同正道的其他人商议再想对策。”
“是,师父。”寒江雪欠身行了个礼:“那我便先走了。”
“师弟。”万秋对着寒江雪的背影喊了一声,寒江雪的眼睛往后撇了撇,跃出了万寒盟的大门。
寒江雪来到妁府时夜已深,蝉鸣打乱着寂静的夜晚,此次他并未去找萧梓旭,而是直径来到妁漓婉房中。
“睡得还是这般不踏实。”寒江雪摇摇头,手中弹出一条冰线,冰线掠过香炉,点燃了一块檀香。
寒江雪走进妁漓婉,蹲坐在她的榻前,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妁漓婉感觉到一阵舒服的清香,她翻了个身,却发现身体似乎有些重。
檀香?重量?贼人又来了。
“啊!”妁漓婉突然睁开眼睛,伸出手就要去拉床头曼陀铃系上的丝线。
“别动。”磁性的嗓音顺着耳边的热气,轻轻地飘进妁漓婉的耳朵。
妁漓婉整个人往里边弹过去,她的眼睛像只小野猫一样,警惕地望着同她躺在一张榻上的一团黑漆漆。“你是谁?采花贼?”
那人似乎心情不错,他翻身看着她问道:“你的头不疼?”
“吸……”妁漓婉摸着撞到木
头的后脑勺倒吸一口气,这声音有些熟悉,“你是谁?”
妁漓婉瞧了一眼男子上方的丝线,准备一鼓作气去拉线,奈何手刚伸起,便被那人捉住了手。“是我。”男子凑近妁漓婉的脸:“看得见?”
“寒江雪?”妁漓婉放弃挣扎,躺在她榻上的人真是他。
不对,他不是同万秋成亲,现在怎会跑进她的房里来了?果然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妁漓婉卯足了力气,一脚踢在寒江雪的小腿上。
“你干嘛?”寒江雪被妁漓婉踢的生疼,他坐起身钳住她的手。
“你不都已经同万秋成亲,此时不在万寒盟享受你的娘子,来我房中做甚?”妁漓婉别过脸不看他,挣扎了一番,发现手动弹不得,她又瞪着他说道:“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人了!”
“我想你了。”寒江雪放开妁漓婉的手,眼里有一汪清水,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寒江雪忽如其来的温柔让妁漓婉晃了晃神,她看着寒江雪说道:“你……你别这样可好?无论你如何说,我可不会做人小妾。”
“小妾?”寒江雪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你在想什么。”他放开她,斜躺回一边,用手杵着头看着她。
“你不是同万秋成婚了?”
“看来你没看灵蝶。”寒江雪站起身:“那我走了。”
“等等!你这人……夜闯姑娘的闺房,完事便拍拍屁股有人。”妁漓婉指着寒江雪气不打一出来,“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考虑我的名节?”
“迟早不得这样。”寒江雪变戏法地从法囊里取出一只灵蝶,“万寒盟之上的事,我是该同你道声对不起。”
妁漓婉不明所以地接过灵蝶,她认真看完灵蝶,又将灵蝶拍灭。“怎么可能?”
“是这样。”寒江雪倒了杯水自己饮了一口,见妁漓婉呆呆地看着他,他把茶盏往妁漓婉面前一递,“喝茶。”
“冷茶也不怕闹肚子。”妁漓婉瞪了一眼寒江雪,眼睛却不在从他的身上移开:“你同万秋真的什么也没有?”
“嗯。”寒江雪看着妁漓婉说道:“你可信我?”
“自然不信。”妁漓婉别过头说道:“万秋那傲人的身材我无可比拟,再说你们还是青梅竹马,感情基础扎实……唔”
妁漓婉涨人志气灭己威风之时,寒江雪的手扶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待空气变得闷热,他才放开她。
“采花贼。”妁漓婉推开寒江雪说道:“哼,你休想这样就让我原谅你。”
“嘴和身体未曾商议过?”寒江雪心里笑了笑,终于又同这小猫咪在一起了。
“你……”妁漓婉还想说什么,却见寒江雪已经闭着眼睡了过去。她推搡着他的身子:“你起来,莫要在我这里睡,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寒江雪揽过妁漓婉的肩膀:“别吵,让我歇会儿。”
“额……”妁漓婉被寒江雪紧紧抱在怀里,整个身子软了下去,“算了算了,反正你要想不被人看到,也没几个人看得到你。”她望着寒江雪已经
睡去,有几缕不羁的碎发遮住的他的眉眼,她抬手把那头发往后捋了捋,露出那张冰冷孤傲的脸,不知何物的影子透进屋里,随着火光流转而起伏跳动。
已经好些日子不曾见到他,本以为已经失去他了,待她已经打算放弃他的时候,他又回来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妁漓婉歪着头借着微弱的火光近距离观察着寒江雪,今日她一定不睡,要好好把他不在的这几日补回来。
一群鸟在门口叫唤着,她揉了揉眼睛:“我怎么睡着了?”她别过头,只见寒江雪正杵着头盯着自己。“啊!”妁漓婉再次弹到木头上,发出一声闷闷的碰撞声。“大早上干嘛这样看着我,吓死人了。”
“备客房。”寒江雪往后躺去,闭上了眼睛。
“你猪噢。”妁漓婉使劲扯着寒江雪的一条手臂:“快出去啊!让人看到本姑娘的名节就不保了。等等,你昨夜没睡噢,怎会眼眶发黑?”她伸出手在寒江雪眼上揉了揉。
“没睡,被猪拱了一夜。”寒江雪翻过身,一把将妁漓婉的被褥拉盖在自己身上。
“哪有猪?”妁漓婉瞪了一眼寒江雪,正巧真儿敲了敲门。“真儿,别进来!”
“小姐?怎么了?”真而急忙问道:“为何不能进?”
“在外面守着,我一会儿自己出来就好。”妁漓婉想不到托辞,眼看一边的寒江雪好像睡熟了,她直接用被褥把他像个粽子一样裹住,自己换了一身衣裳跑出了房间。
“小姐,你还未梳洗,这是要去哪里?”真儿端着水盆子,追着妁漓婉喊道:“小姐你慢些,真儿追不上。”
“真儿,去备客房。”妁漓婉跑了一圈总算清醒了不少,第一件事便是帮寒江雪备房。
“小姐,备房做甚?”真儿一向问题最多,只差问她为何要吃饭,为何要睡觉了。
妁漓婉接过真儿手里的盆子:“让你去,你就去嘛,哪来这么多问题。”
“也是。”真儿挠挠头发:“那小姐的头发……”
“我自己来就好。”妁漓婉用手拍了些水,往脸上抹了几下。
“婉妹妹早啊。”萧梓旭早已经在后院练剑,见到妁漓婉来此,便跑了过去。“为何这样就出来了?莫不是采花贼又来了?”
“没没没。”妁漓婉摇着头,摆着手说道:“我……我梦游。”
“婉妹妹,有一件事我想了许久,觉着还是告诉你要好些。”萧梓旭在心里把天机镜里的事酝酿了一番。
最终自己对妁漓婉的爱,还是战胜了自己的私心。他是这么同自己说的,可其实他是想着,寒江雪既然已经同万秋成婚,那么妁漓婉和寒江雪不会再有什么,此事告诉她也无妨。
“嗯?旭哥哥干嘛?”妁漓婉笑着拍了萧梓旭一下,“有事便说啊,正巧我也想同你说一件事。”
“婉妹妹想说什么?”萧梓旭收起清风剑说道:“你先说罢。”
“寒江雪来妁府了。”妁漓婉拉着萧梓旭跑了一圈说道:“我们当真误会寒江雪和万秋了,他们并未真的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