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缛节。”
韩非不言。
嬴成蟜松手。
韩非再行大礼。
嬴成蟜再拦。
如此数次,李牧一撴酒坛,醉意朦胧地道:“君上,由他去。”
嬴成蟜叹了口气,不再拦阻。
法家第一人韩非,终是汗水泪水混在脸上,冲着嬴成蟜完完整整地施了一个拜师礼。
“学,学生,韩,韩非,谢,谢,谢,谢先生,解,解惑!”
阴影中四位门客,一个个标准正坐,神情庄重肃穆。
“君上所言醍醐灌顶,今日才知术之危害。”
“强己谋人,先后不可乱。术可用,不可以其治国,此才是君上所要言明之义。”
“百年大韩,奉术而存,何其悲哉!”
“若君上为韩君,必能扭转韩之败亡也。”
莽夫狠狠咬着肉串,双腿大开箕坐在地上,侧目以对韩非。
“大丈夫何以哭焉?”
李牧一口喝尽了新开的一坛酒,手里拎着空酒坛,四肢张开,躺倒在地,嘴中都囔着:“牧生平未尝一败……”
酒鬼又醉了。
这场发生在长安君府的宴会已然落幕。
咸阳宫,大郑宫。
蒙恬和嬴扶苏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
“你是大秦长公子,将来要执掌天下的人。怎能被七十万骊山刑徒困于此!”
蒙恬愤怒地冲着嬴扶苏大吼,这副样子在蒙恬与嬴扶苏的相处中是极少出现的。
作为和始皇帝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蒙恬一直记得,当嬴扶苏出生时,当时还不过是个孩子的始皇帝到底是有多么欢喜。
两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满眼好奇地看着这个皮肤皱巴巴的小小孩,连碰都不敢碰,生怕一个大力不小心,小小孩就没了。
嬴扶苏是蒙恬看着长大的,而随着嬴扶苏的成长,蒙恬对其如亲子一般的爱护之情,也逐渐掺杂上了对皇帝的忠贞之情。
蒙恬的大父蒙骜是紧跟始皇帝步伐,始皇帝属意哪个公子为秦二世,蒙骜就站在哪个公子的身边,蒙骜对始皇帝诸公子没有偏倚。
但蒙恬不是,蒙恬偏向嬴扶苏,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只想让嬴扶苏当秦二世。
“陛下说我能让你离开大郑宫便为我爵升一等,我以为你犯下了什么重大过错,结果你却只是因为七十万骊山刑徒。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当好秦二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