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下手上动作,偏头看向门口。
不多时,面相刻板的李斯便出现在二人眼中。
终于来了,再不与李斯争廷尉了。
廷尉正舒了一口气,这些天他真是如履薄冰。既要安抚那些贵族子弟,还要应付那些贵族子弟的直系亲属,更要顶住一些来自朝堂上要求速速审理桉件的呼声。
好在一直没有千石以上官员发声,廷尉正硬着头皮终是熬过了这三天。
他现在是真觉得头上有个人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事情砸下来的时候不用他去扛。
吾弟甚冤,不能夷嬴成蟜三族,便杀他一个也不行吗!
廷尉左监内心怒吼,但他却不敢把这句话吼出声来。他现在已不是那日失心状态,他看得明白局势。
如果那日楼台内没有中郎将,或许他还能对嬴成蟜动手。
但中郎将现身了,那便是始皇帝的意思,始皇帝要保嬴成蟜。
李斯一看到两人,便大声怒斥:“斯闻有命桉积压了三日没有处理,你二人这些日是做什么的!”
廷尉正:……这三日命桉,只有楼台一事,李斯你拿这个攻讦我渎职,怕是有些过分。
安心,我以后不与你争廷尉了。
廷尉正道:“廷尉大人不在,我等懈怠了。”
廷尉左监眼睛一亮,急声高呼:“凶手身份特殊,我等不敢拿人!”
虽然他不知道李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这药不管怎么样,对已经恶疾缠身的他来说,都是良药。
廷尉正冷眼旁观,内心讥笑。
幼稚,看不清现实,真当李斯能去帮你拿人不成?
“不堪大用!”李斯一声冷哼,走出堂门,对着廷尉府府兵发号施令。
“一盏茶内,集十伍之数,随我去长安君府拿人!”
廷尉正:……你是有什么狂疾不成?
廷尉左监大喜过望,像一只欢快的猎犬一样奔出堂门。
“速速集合!你你你!站到那边去!把库房甲胃取出来,带上箭筒,弓箭,剑都拿开过刃的!”
李斯没有制止一脸狰狞,兴奋过度的廷尉左监。
他回头看了看廷尉正,道:“这几日吾不在,辛苦廷尉正大人了。”
廷尉正腰弯下九十度——秦礼中,臣子对臣子,没有这个礼节,恭声道:“廷尉府只有一个大人,这三日始知廷尉大人之难。”
李斯脸上刻板表情不变,声音却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