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着呼吸就好似晕倒时一样,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沙沙,沙沙~
细密声音如蚕噬桑叶,传入张良耳中。
屋内有人。
鼻子轻嗅,除了浓浓墨香没有其他异味。
此人好读书,武功应不高。
简单地判定后,张良睁开双眼。
再装下去没有太多意义,以擒住他的那人身手而言,他装睡必然会被看出来。
简单的木质结构入张良双眼,顶梁上的木头绘有一些花草的简单图桉。
伸手入怀,没有摸到任何物件,这也在张良意料之中。
低下头,其身上是一件典型的秦人黑色麻服。
张良嗤笑一声。
连衣物都换了,这间主人对他倒是小心谨慎。
不,应该说还是不够小心谨慎。
张良活动活动手腕,侧身下地。
没有将他绑起来,这就是他逃脱的机会。
世人只道张家次子张良机敏过人,鲜有人知,他的武功也是不俗。
脚一沾地,视线偏转。
一个伏在桌桉上提笔写字的身影,便入了张良双眼。
那是一个青矍侧身,侧面容颜很是英朗,头发披散着没有束起。
看那专心致志的态度,竟是连张良醒来都没反应。
正要趁机偷袭,暴起发难的张良却放弃了眼前这个大好时机。
因为,他看清此人的面目了,整个人怔怔的,一步快过一步地跑到持笔写字男人面前,俯身下拜。
“张良,见过非公子。”
一语出,泪随流。
韩非笔尖一顿,回过头。
看到在自己身边拜倒的张良,这才意识到张良从昏迷中醒来了。
将毛笔搁放在棕色砚台上的缺口处,他俯下身子双手搀起好友张良,脸上露出由衷的欢喜。
“子,子,子房,好,好,好久,不,不,不不见。”
磕磕巴巴才说了几个字,韩非苦恼地拍拍头,沟通效率太过低下。
提笔,重铺一张白纸。
韩非以韩字在其上书写。
【你怎么来咸阳了?】
韩非这种以字沟通的做派,张良早在韩国就已习惯了。
看着白纸上那漂亮的韩字,张良双手交叉,微微下拜。
“良特来寻公子死因。”
张良入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