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了,这也是他的夙愿。
“那就请吕叔以韩国为基点,以点破面。先变韩国,打掉韩国贵族世家。”
吕不韦重新拿起钓竿,半转身,目视水平面。
“蟜儿,我一直未曾问过你。当初我为赵姬所迫提前发动兵变,准备虽不充分,但擒嬴政还是绰绰有余。适时蒙骜八千军还有一刻钟才会冲进蕲年宫,你若不以披甲门冲散我军队,这天下就是你的了。
“你不愿多做事,那你便坐在王位之上,我来变法,就如同我服侍先王一般,不好乎?世人皆说我吕不韦为权臣,将嬴政当做牵线木偶,你也是这般认为?你是怕你上了那个位置,也是个傀儡乎?”
吕不韦目视着鱼漂,眼中却没有鱼漂。
他背对着嬴成蟜,声线有些颤抖,鱼漂有些乱颤。
这番话,他憋在心中好多年了,一直没有问出来过。
自入了长安君府,他就坐在这池塘边钓鱼,钓了一年又一年。
快十年了,一条鱼没钓上来过。
就算如此,他依旧在钓。
他给李牧出言,要李牧试探赵高,是替嬴成蟜试探赵高是否有二心。
这是忠君之事。
又在嬴成蟜不在府上时,要李牧自行说话,这是为嬴成蟜试探。
这是为臣之道。
哪怕他明白盖聂在始皇帝身边,这试探瞒不住心思剔透,只是平常不愿多想的盖聂。
一旦盖聂告知始皇帝,他这个叛贼之首将有性命之忧,但他义无反顾。
好在最后盖聂并没告诉始皇帝,只是斩断他鱼竿,作为警告。
他处处为嬴成蟜着想,就像是毫不在意当初那场兵变一般。
但怎能不在意呢?
那些横冲直撞,刀枪不入,他一手训练给嬴成蟜的披甲门。
在嬴成蟜的指使下,冲碎了他吕不韦几十年的梦,几十年的忠。
他吕不韦不是贪恋权势,非要架空嬴政。
而是嬴政的治国理念与他不符,与先王秦庄襄王不符。
他吕不韦若是听从嬴政的话,改回商君之法。
那就等于承认秦庄襄王和他吕不韦这对君臣,这些年都是错的。
他不认!
他没错!
这个天下,本就不能如此治理!
吕不韦从来不想当王。
在为一个商人时,吕不韦想的是权势。
在为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