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专心感受剑气,没有应始皇帝调笑。
当他二指脱离始皇帝手腕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始皇帝胸部。
“陛下肺,心,有淤结。再这样下去,陛下活不过二十年。”
始皇帝澹然地收回手,笑了笑:“你倒是未骗朕,还真能看出些。你夏无且说的仅多了两年,他说朕只有十八年寿。”
盖聂还要再说些什么,两个宦官抬着一石奏章进来了。
始皇帝摆摆手不让盖聂说下去,指了指奏章要盖聂去取。
盖聂就不说了,默默取奏章,翻奏章。
如此听话的盖聂,让始皇帝有些诧异。
他抬眼看了盖聂一眼,却难以透过那张面瘫脸,看到盖聂的心在想什么。
一炷香后。
老将披甲执剑,来到了章台宫门前。
章台宫宫门大开,始皇帝走出章台宫,扶着蒙骜手臂,亲迎蒙骜入内。
未让蒙骜卸甲。
未收蒙骜之剑。
“盖聂,章邯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在始皇帝记忆中,自十年前那场蕲年宫之变后,蒙骜就赋闲在家,没有穿过战甲。
是以今日第一眼看到蒙骜披着战甲,手中拿着秦剑。
始皇帝就知道,蒙骜这次入宫,定有非同小可的大事。
披甲执剑。
只为杀人。
杀什么人,需要夜闯咸阳宫?
始皇帝心头阴翳,不详预感笼罩心头。
是以带蒙骜入章台宫第一件事,就是屏退左右。
始皇帝神态认真,严肃。
请蒙骜在其身前落座,两人中间隔着的是堆放奏章的桌桉。
“蒙公今夜入宫,所为何事。”
蒙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奏章,以及没有干涸的砚台,脸上怒色去了许多。
老将摘下腰间宝剑,搁放在桌桉上。
带着剑鞘的宝剑落在桌桉上,起了一声闷响。
蒙骜这一下虽然没有刻意重放,但他也没有刻意轻放。
不管他怎么放,在始皇帝面前有放剑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不敬。
始皇帝神色没有变动,没有说话,他在等蒙骜开口。
“陛下是不是忘了,陛下的王位,是谁为陛下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