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灭亡在即,抽调李牧边防赵军归赵参战,赵国边境防守力达至数年最低。
但在秦赵两国战争期间,一直没有传来赵国边郡被破的消息。
其原因不是胡人不趁人之危,有君子之风,纯粹是李牧将匈奴打怕了。
李牧所率领的边军,只与匈奴打过一场大战,一战就歼灭匈奴近十万兵马。
一战过后,匈奴有近十年的时间不敢靠近赵边郡,就连小股骑兵骚扰探查都不敢做。
李牧率领边军精锐归赵,这么大的事,匈奴根本不知道,可见李牧在边郡对匈奴的震慑力。
十年前能做到的事,为什么十年后反而无法做到?
李牧放下毛巾,拿着桌桉上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道:“我没有兵。”
“九原,云中,太原,陇西,北地,雁门,上郡七郡兵马,尽数归你调遣。”
李牧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嬴成蟜盯着神色明显暗然下来的李牧,叹息道:“你还是纠结于秦,赵二字,罢了,此事确实也是难为你。”
赵国,秦国自长平之战后,便是世仇,两国之人各自视对方为敌寇。
身为赵武安君的李牧更是如此,对于秦国抱有极大敌意。
李牧最恨的人,不是致他于死地的郭开,而是灭了赵国的始皇帝嬴政。
要李牧领秦国兵马为秦国防范边疆,无论从情理,还是法理。
李牧拒绝,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君上小看牧了。”
李牧摇摇酒葫芦,有些许“哗啦”声响自酒葫芦内部传出。
“牧虽常说复赵,灭秦。但天下大势,牧还是看得清的。自牧随君上入秦的那一日起,牧便知道,有君上在,这个天下迟早姓嬴。”
“天下大乱二百年,今既已显现大治之象,是苍生之喜。牧很喜欢君上所说的一句话——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此时正该是我华夏一统之际,牧在君上身边近十年,早就看透秦,赵二字了。牧不是为秦守边御寇,而是为我华夏守边御寇,无有怨言。”
说完话,李牧仰起脖子,举起酒葫芦,要继续喝酒。
嬴成蟜抢过李牧手中酒葫芦,少许酒液自葫芦口飘出,坠落在地。
嬴成蟜扣上塞子,道:“话说的这么好听,你倒是去做啊。十年前你在雁门,把匈奴打的不敢靠近雁门一部。如今我给你七郡兵马,要你做到十年前就做到的事,很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