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血线如细细红绳,蜿蜒着,流淌着。
始皇帝端起汤碗,双手捧到嘴边滋熘着。
“你与朕自幼相识,数次救朕与危难之际。非万不得已,朕不愿杀你。”
滋熘滋熘~
始皇帝边说边喝,一小碗药汤尽入其腹。
“可你却在逼着朕杀你。”
啪察~
瓷碗砸在赵高天灵盖三寸之地,破碎的瓷片切割了丝缕乌发,沾染了点滴红线。
赵高凭借惊人的耳力,可以听到散碎瓷渣在地上蹦跳的稀稀疏疏声。
在其迟尺间破碎的瓷碗,差一点就砸爆了他的脑袋。
赵高可以躲,没有躲,有意控制住身体闪避的肌肉本能,如一尊立在地上的沉重石凋,纹丝未动。
“汤很好。”
始皇帝起身缓行。
有宫女低着头递上散发清香以蜀锦编制而成的白色手帕。
始皇帝接过握持在手中,却以大袖抹去嘴角汤渍。
始皇帝一手拉着赵高那因用力压在地上,紧张不过血而有些酸麻的小臂,亲自将赵高拽起。
另一只手抓着宫女递上来的白色无纹无饰锦帕,擦去赵高额上鲜血。
“不敢劳烦陛下,高自来,高自来。”赵高诚惶诚恐。
始皇帝不与赵高争,将手帕抛给赵高要赵高自己擦。
其脚尖踩着一块大瓷片用力拖动,坚硬的瓷片与同样坚硬的地面摩擦,两者间传出令常人难以接受的尖锐声响。
始皇帝冷哼一声,道:“这瓷碗就是你赵高,朕已经杀你一次。不要做郭开那样的奸佞之臣,不要逼朕杀你二次。”
“高只做佞臣,不做奸臣。”
佞臣谄言献媚,奸臣误国弄权。
赵高一脸谄媚,小心得将始皇帝递过来的手帕塞入衣襟。
赵高将始皇帝摔碎的碎瓷片清理干净,用布匹包好,也收入怀中。
始皇帝见状,不由笑骂道:“这也收入怀中?你也不怕被扎到。”
“此碗代高而死,高能其感恩还来不及,怎会怕被其所伤。”赵高拱手俯首,一脸谦卑道:“高铭记陛下圣恩。”
“呵。”始皇帝失笑,点指着赵高骂道:“你啊,还真是个佞臣。”
“能得陛下笑颜,高为佞臣,心甘情愿。”
始皇帝看着赵高好似发自内心的笑脸,积攒的敲打话语再也说不出口了。
要说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