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三大家主都成为了阶下囚,有身死的可能。
他一个蔡家家主,之子。
怎么看都有些不够安全。
老人没有答儿子问,端起刚刚凉透的香茗一饮而尽,不知其味。
苦笑着道:“好一个胆大包天的成蟜公子,闻王上欲斩四岁孙儿,泽骂王上冷血无情,非人哉。今日回首,却是错怪了王上。行事无矩无忌,不循前路,该斩。”
老人端起空茶杯倾斜,盯着茶杯底部残留的那点香茗。
“泽威势不盛,千算万算你要如何助泽上位,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如此啊……”
“阿父。”
蔡兑很着急。
感觉阿父再感叹下去,他小命就没有了。
“莫慌,你不会有事。莫说是你,孟西白三大家都不会有事。”
把茶杯轻轻墩在桌桉,老人直立起身,打理衣物,这是他做大事之前惯常的准备。
“三家之人在咸阳就过了千,怎么会都被杀?长安君抓人以空首领为阿父铺路罢了。接下来,便该看泽的手段了。”
蔡兑长舒一口气,脸色缓和不少,提起来的心放下去半数,重重点头以示明白。
其实除了他不会有事那五个字,其余的他都根本不明白。
但那不重要,在阿父口中得知嬴成蟜不会杀人,这件事很重要。
老人又宽慰了儿子几句,直说长安君如此抓人已是坏了规矩,哪里还敢大开杀戒,除非真有狂疾。
担惊受怕的蔡兑这才完完全全放下了吊着的心,告退一声下去了。
老人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行事,接收三大世家被抓,空缺出来的世家领袖位子,把蔡家扶成世家之首。
刚刚想出来个大概谋略,半百的儿子又是一脸急色,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还是边跑边喊。
“阿父!左相在廷尉府杀人了!长安君发了狂疾杀人了!”
老人表情定格,脑袋里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谋略去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九个大字。
这竖子怎么真敢杀人?
这竖子怎么真敢杀人!
又一次被蔡兑捉着双肩晃醒,老人心中萌生退意。
游历各国的老人,不是没有见到过不尊重规则,无视规则的人。
那些人不论多么惊才绝艳,风采照人,结果都无一例外,夭折。
半个时辰前,咸阳狱。
孟甲坤,白飞,西术三大世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