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他多年老甲,被孙子蒙毅阻止。
“大父想上朝可以,但若想蒙家安稳,请换上常服。我蒙家能于秦国立足,靠的是我蒙家追随秦王无他心。大父再来一次披甲闯宫,还不如一剑斩了蒙毅来的痛快。”
阿父,兄长外出之后。单独掌管偌大蒙家,手下是所有蒙家之人死活的内史蒙毅,好似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赵素有些认不清了。
这个一脸坚毅寸步不让,眉宇间有着化不开忧愁的青年,是那个在蒙家羽翼庇护下茁壮成长,阳光开朗的幼子,是一个人嘛……
被拦住了一夜的老将怒气勃发,指着孙子的鼻子恨不得一秦剑噼下去。
“鸟人!真是鸟人!”
大骂了两声后,老将要下人将曾经闯过一次宫的战甲收起,换上了黑色很符合秦国人审美的长衫。
阻拦了大父,阿母一夜的蒙毅换上官服,和身披常服的蒙骜一道上了马车。
赵素眼见二人将要上朝,拉住蒙毅手臂。
“毅儿,有些事你不清楚,长安君和我蒙家关系……”
老将第一时间想要阻止儿子细君继续透露嬴成蟜消息,这些年老将也没有告诉两个孙儿那些陈年往事。
在嬴政为秦王的秦国,嬴成蟜过往越是辉煌耀目,越是影射始皇帝得位不正。有些事知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或许是人老了反应变慢了,老人心中想着拦阻,身子却是进了马车车厢,坐于马车最里面。
“阿母,朝会要开始了。”
老将听到孙儿轻言打断其母言语,紧接着车帘被掀开,年轻的孙儿矮身入内,端坐在马车一边。
蒙家最小的掌权人,对嬴成蟜和蒙家过往并不感兴趣。在蒙家生死存亡之间,其他关系都不重要。
常年身在官场,不在战场,为九卿之内史的蒙家次子开了窍,比习惯战场厮杀的大父,阿父,兄长现实。
王绾府邸中的青牛从牛棚又被拉了出来,没有睡过几个钟头的驭手出门前特意用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洗了三次脸。
趁着那冰凉劲没散,赶着实际上并不需要太多高超技巧的牛车,拉着老丞相慢腾腾前往咸阳宫。
纲成君蔡泽也听到了外面的铜钟响,默然半晌,和衣而卧。
那竖子只说让泽向其说世家近况,没说要泽上朝……
善于保全自身的老人,又一次选择了保全自身。不管这件事什么过程,什么结果,都与他纲成君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