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望着身前自发前来的众人,依旧向这边聚拢的人群,默默驻足,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领教到墨家的力量。
这个在百家中唯一一个有军事实力,严密组织的学说,只是为政一城,便能在短短时间让整个城池尽为墨者。
无论是儒家,还是道家,或是法家,都不可能有墨家这么大的号召力,感染力。
“真是可怕……”
斗笠下的嘴唇微动,嬴成蟜无声言道。
“此为吾友,无事发生,劳烦诸君了。”
科学家歉意地道。
群众闻言,纷纷说着“不劳烦不劳烦,巨子大人无事便好”,各自去行未完之事。
一言出,众人散。
这些月余前大多不知科学家为何人的宜阳普通百姓,听到科学家言说的表现,堪比令行禁止的秦军锐士。
嬴成蟜抬首望了一眼四周,不想继续探究这座县城了。从刚才至少百人的表现,他已经知道这座县城真貌了。
回转,牵出骏马,拽着马缰向城门而行。
“继续说,在我未出宜阳之前,给我一个不抓你回去的理由。”
嬴成蟜对科学家道。
“君上是觉得我未将宜阳治理好乎?”
“将宜阳治理的唯有墨家门生能生存,这是墨家宜阳,还是秦国宜阳?”
“国家于君上重要乎?
“若是秦王暴虐无道,倒行逆施,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这样的秦国,君上还要不要拥护。”
“皇兄不会如此……”
“假若呢?”
“若真是如此,那便换一个王。”
马蹄声清脆,节奏缓慢,因为嬴成蟜走的就不快,他想给科学家充足说话时间。
科学家在他心中也是一个很特殊的人,一个真正称得上无私两字的人。从民穿越为君的他,对站在人民立场的墨家有天然的好感。
他希望科学家能说服自己,就像是韩非说服他“包庇等罪”一样。
或许,科学家如此做也有时代必然性呢……他想着。
究其根源,知其逻辑,方有准确判断。
“正是如此。”
科学家笑了,笑君上本心一直没有变,指着天道:
“上不为祸,宜阳便是秦国宜阳。”
限制君权吗……嬴成蟜认可了这个说法。
权力需要制约,绝对的权力会导致绝对的腐败。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