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大于朋友,朋友大于路人,爱有高低之分。
治理国家要靠亲人,若是连亲人都靠不住,那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甚至不熟识的路人怎么靠得住呢?
伏生若有所思。
“如此便能绝贵族乎?有才之辈举高位,不便成了新的贵族?”
见伏生没有反对这句违背儒家理念的话,而是顺着问题继续往下想。
嬴成蟜很欣慰,越发确定找的人没有错,道:
“韩地有官无爵。”
能继承,保证世代荣华的,正是爵位。
“这……”
伏生本想说这样会导致混乱,没有爵位,触及了世家利益,便会遭到反扑。
然后便想到了王座上高高在上,要天下皆行秦律,刚出兵在赵地杀了个血流成河的始皇帝,了然了。
“有陛下在,此举可行!
“但为官之时,亦是贵族,亦会沾染贵族习气也。不是所有人都如长安君一般,大权在握却能维持本心,不为所动者。”
刚提出新的质疑,伏生自己便又说服自己。
“嗯,但这依然要比世家好的多,富贵,而不荣华。天下人人皆可为龙,善,大善!”
伏生双眼放光。
“先生所言,是人性。
“人性,本君看了许久,却依然无能为力。
“本君只能在初期驱逐贵族,不让贵族习气蔓延,能撑一时是一时。”
嬴成蟜转过身,背负双手,向着门外走去。
他的身影很高大,声音很清朗,但转过身目送其离去的大儒,却从这声音中听出了潜藏极深的无奈。
嬴成蟜不是没为此做过努力,马列,就是他的努力成果,是他的在这个天下留下的锚点之一。
马列死了,他亲手杀的。
“人力有时尽,长安君能做事至此,给天下一个希望,已是善莫大焉。”
大儒高声喊着。
在嬴成蟜看不到的背后,躬身下拜,一鞠到底。
“生代天下黎民苍生,谢长安君。”
嬴成蟜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移身避过了这一拜。
“本君不过是磨了磨嘴皮子,具体为者,乃汝也。能不能打破贵族垄断,在大儒伏生,不在长安。”
“长安君还未教生,何以教天下。”
前两条废礼仪,无贵族,都是对儒家的限制收束。
最后这个教天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