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听父皇这语风,似乎对此事并不觉得有什么所谓,眼泪点的又快又急,拿小拳头敲着小脑袋。
“父皇,胡亥头真的很痛很痛。”
始皇帝笑着把幼子放下来,大手摸着幼子脑袋揉个不停,内力从天灵盖的百会穴极缓极慢地流入。
“还痛乎?”
“痛。”
嬴胡亥点头,脸色上了一些血色。
“但比方才好了不少,父皇摸到胡亥脑袋,胡亥就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嗯。”
始皇帝扭头看向跪在地上,从始至终没有为自身辩解过的赵高,略微尴尬地咳嗽一声,然后故作威严地道:
“赵高,你欺负胡亥,罪大恶极。朕罚你,三日不许回咸阳宫。”
三日休沐,便是惩罚。
“唯。”
赵高谦卑地应了一声,抬起头,道:
“陛下,臣去请夏无且与盖聂问诊。”
自从上次,盖聂在胡妃宫中剑杀宫女,便称病不来,休沐至此。
赵高关切的目光,让始皇帝心中暖意融融。
“不必,他既抱恙,便让他一直抱恙下去。”
赵高坚定地道:
“陛下身边,不可无人也。”
其以目视章邯。
章邯侧身,低头轻声道:
“陛下若不召盖聂回宫,请允臣日夜跟在陛下身边。”
章邯是中郎将,影密卫首领,平日间有固定工作,和盖聂,赵高这两个贴身侍卫不同。
始皇帝不想耽误章邯工作,叹了口气,道:
“赵高有心了,去找夏无且罢。”
夏无且作为当朝太医令,医家当代领袖,扁鹊传人,鲜有治不好的病。
夏无且诊治盖聂没有病,盖聂便无法以生病这个理由搪塞。不辞官,便只能来保护始皇帝。
“唯。”
赵高这声应答,谦卑中,带着由衷的喜悦。
其起身,弓着腰,小碎步倒退出始皇帝视线之外,转身挺直腰背,快步行了出去,目标太医署。
后背已被汗水浸湿的赵高行路匆匆,但脸色掩饰如常。
章台宫内。
始皇帝沉思,要如何教导幼子。
其以为幼子说的头痛,是不想读书的借口,当初某个竖子就总说读书读的头痛。
这个误会,是赵高有意为之。
先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