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宜阳。
送走始皇帝的科学家进入宜阳医馆,医馆最外面是今日新到的七个昏迷百姓,科学家和其他学习医术的墨者上手救治。
一个时辰过后,活了五个,死了两个。
这些人的病症有很多,胃部剧烈痛疼、咳血不断、身躯发烧等。
但归根结底,大多都能归类到一个原因——没有吃食。没有吃食便没有抵抗力,便容易为风邪入侵,以致百病丛生。
韩地当前的粮食已足够所有百姓吃饱,但宜阳每日仍然会有诸多各县吃不起饭,不跑就饿死的难民入城。
夜间,玉兔攀升。
科学家坐在床上,手中持有一把手枪。
始皇帝没有将他的手枪带走,令他很意外。
在他心中,这等有极大可能威胁到始皇帝性命的大杀器,始皇帝见到了怎么也不会还给他才对。
始皇帝的改变,科学家不知是好是坏。
自从宜阳富人出走各县,各县尽知宜阳状况后。光是接纳难民,就已经耗费了科学家全部心神。
“宜阳日益壮大,君上,这一次是你错了。”
自上一次与嬴成蟜论辩,科学家就一直心有疑窦。
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宜阳之民越来越多,科学家越发确定,墨家路线没有错,错的是他的主君。
但确定了此事,科学家的脸上却没有自得之色,反而满是落寞。
现在的他,不希望宜阳壮大。
他不再想光大墨家了,他只想回去做一个秦墨。
“墨家愈盛,百姓愈苦。”
一滴晶莹水滴,砸在枪管上。
巡行车队敲锣打鼓得自宜阳离开了,对于周边那些赶赴宜阳的各支队伍,嬴成蟜并不知情。
韩地的事他已经梳理完毕,对诸子百家有所改动限制,如今全权交由郡守强处理。
出自暗卫的强,若是遇见拿不准的大事肯定会向主君汇报。
但像各县出逃数十民众这些小事,都到不了强的案前,被各县城县令就无视掉了。
车厢内,嬴成蟜略微有些讶异道:
“皇兄,我们就这么走了?”
宜阳来的时候什么样,走的时候就什么样,始皇帝对宜阳放任自流,全无措施,这超出了嬴成蟜对始皇帝的了解。
“你还想怎么样?
“要朕封宜阳县令做新郑郡守乎?”
始皇帝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