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闾要了匈奴地,显了大能。如今朕的三子在塞外苦闷度日,你却悠闲自在,不关己事。今日你这张嘴就是说出花来,西北,你也非去不可!”
“行罢。”
嬴成蟜叹了口气。
“皇兄执意要我去也行,我有一个要求。”
“次次与朕讨价还价,跟个商人似的!一点也不似我秦人爽利!你若不是朕弟,朕早给你除官削爵!说!”
嬴成蟜身子贴近,要兄长看到其脸上,极为少见的认真。
“此次东巡,务必远”
话说一半,嬴成蟜毫无征兆的言语一停。
始皇帝皱眉。
“务必远什么?”
“务必圆满功成,要六国余孽再不敢窥伺我大秦江山!”
始皇帝斜睨一眼,满是不屑。
这还用你这个竖子说?朕亲自巡行是为了什么?
“可。”
“皇兄保重。”
嬴成蟜拉过始皇帝,重重抱了一下。
始皇帝愣住,垂着双手,不知道该做什么。拥抱这种离别形式,对始皇帝来说很陌生。
他离开咸阳,与阿房告别时,也只是微微颔首。
在胡人肆虐区硬闯出一条血路,最后夺了天下的秦人。先天性情如何,没人知道了。只知后天经历,让他们极度不擅表达感情。
等到始皇帝回过神来,车帘微晃,眼前已无人。
“矫情!”
他大力甩袖,重喝一声。
似是呵斥,又似是别致的告别。
展开奏章,始皇帝无意识触摸光滑竹简,喃喃自语。
“此战败了没关系,只要你能走到世人眼前,便是值得。韩地太小,你的舞台应是天下。
“不过区区五万精兵,朕输得起。李信能用二十万兵马奠基,朕的弟弟,至少值五十万!”
他从来就没以为弟弟能赢,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既然必败,自然不必问细则。
始皇帝骗了嬴成蟜。
昔年王翦伐楚前,不是没有告诉始皇帝作战细则。恰恰相反,其与始皇帝、尉缭、蒙骜等一众人杰,讨论了三日夜!
走到马车车厢外,嬴成蟜最先见到的就是章邯。
自赵高身死,盖聂离去,郎中令章邯便成了始皇帝唯一的贴身侍卫。
天下人虽众,然能被始皇帝信任的人寥寥无几,武功能达到章邯这个境界的人同样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