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嬴成蟜伸手将这个女人揽在怀中,他好似没有闻到女人身上的浓烈膻腥味。
女人扔掉了鞭子,紧紧地抱住来自大部落,养着牛的乔。
“别怕。”
嬴成蟜轻声道,极力让声音很是轻巧。
两条环过他腰间的手臂却越加用力,用力到有些颤抖。
“别怕,别怕。”
嬴成蟜抚摸着女人油乎乎,乱糟糟的头发。
女人埋头呜咽着,就像是被主人安抚的牧羊犬。
她叫焉,一个出生在小部落的匈奴女人,她没有学过中原的礼义廉耻,不知书也不达理。
但她也没有那么开放,开放到两次想睡一个只认识两三天的匈奴人。
她只是觉得她快要死了。
都要死了,就放纵一下。
她很怕死。
“你那么大的部落都被摧毁了,我们这么小的部落怎么能挡住秦军……”
嬴成蟜举起焉的头,正视着焉水润的双眸。
“或许,正是因为你们小,所以你们不会被摧毁呢?”
时间流逝,一日乃过。
或许是因为在嬴成蟜面前哭过,也或许是嬴成蟜杜撰来自大部落,总之,焉和嬴成蟜的关系很好。
有着焉的引荐,嬴成蟜很快就融入了焉的小部落。
他和这个部落的人一起喝马奶酒,一起吃奶酪,一起抓兔子烤肉,一起欢声笑语。
他在满是腥膻味的穹庐中不会再失眠,也在众匈奴的劝说下不再高喊秦狗。
他和这个小部落一起度过了忐忑不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亡的日子。
也和这个小部落一起对未来开始产生憧憬,说出若是这样下去,也还不错的言语。
高阙城的资源远比小部落所在的区域好,而且这片七百里的土地,在数个月之内因为没有匈奴踏足,所以纵是秋季,草也比其他地方多的多。
这个原本就常驻着匈奴的高阙城,还没有达到蓄养匈奴的极限。
十万个原本散落在贫瘠土地的匈奴人,在高阙这块数月没有被啃食过得肥沃土地,吃的更好,活的更好。
自给自足的十万匈奴,不但不需要嬴成蟜额外负担粮草,甚至还能为嬴成蟜的五万人马提供粮草。
在高阙的上限没有达到之前,迁徙来的匈奴人越多,粮草就会越富裕。
在秦军眼中没有种庄稼,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