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北。
北上者三千众,南下者二十人。
…………
溃逃的老中,途沙带着收拢来的两万三千多残军,回到了匈奴大军驻扎地。
他们灰头土脸地进了王帐要找单于,掀开的瞬间就见到头曼愤怒起身,紧盯着场中的那个士兵如欲吃人。
“那逆子回了王庭?”
这位单于一脸怒色虎背熊腰,走的几步路如同狗熊一般,抓住自王庭而来的匈奴士兵皮衣领子,扯到外面指着对面黑甲兵团低喝:
“那你告诉我,对面的是谁!”
大前日派遣的使者才在对面见到那逆子,这三日秦军一直在此按兵不动。
十六万匈奴大军围得水泄不通,对面兵团无一人外逃,那逆子是长了翅膀飞回去的?
稍稍宣泄了近来都是不顺的愤怒,头曼像揪小鸡仔似的又把士兵拽回了王帐,用力扔在地上。
“那逆子被杀了,还是被关起来了。”
士兵颤颤巍巍地道:
“都,都不是,王子逼迫我们射杀了乌孙阏氏和小王子,留在王庭等候单于。说单于侧的妖姬既已清,匈奴人不打匈奴人,王子要效仿中原给单于负荆请罪。”
头曼呆愣片刻,望着委顿在地不敢抬头的士兵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士兵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又重复了一遍。
“啊!逆子!逆子!”
头曼大吼一声,脸颊横肉起了一层,拔出弯刀瞬间插在士兵身上。
拔出,再插,如此反复。
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眼中,嘴里,将他打扮的形似厉鬼。
可怜的士兵被一刀又一刀地捅,替占据了王庭的王子承担了头曼的怒火。
身上皮衣为血渐染,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咕噜咕噜都是上涌的鲜血。
他双目很快失去神采,脖子一歪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单于似乎仍未意识到士兵已死,骑在尸体上继续猛插,弯刀赤红,本色尽失。
在旁观摩的老中,途沙本打算极尽渲染一下高阙城的丰饶与难打,要头曼大军压境平了高阙。
但在听到了似乎不该听到地消息厚,两人对视一眼,均是选择了缄默。
要不是王帐已进,他们现在就走,不在这血腥气长久存在的王帐待着。
一个时辰后,匈奴大军拔营而起,急匆匆向着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