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被河水声音掩盖。
浮丘伯面有羞惭之色,想要辩解自己不是真的无惑,却开不了口。
若要辩,就要说实话,就要说是为了让老师多活一阵而撒的谎,他极度抗拒说老师将亡。
渭河两岸,尽是良田。
春日播种,夏日就能看到一片绿油油禾苗,到了秋日则会变成金灿灿麦穗,美丽极了。
可惜现在是冬日,冻土,土上什么都没有。
荀子遗憾叹口气,就在几个徒弟的扶持下静静站着,微微弯着腰,眯着眼。
他身躯已朽,内心已殇,清冷江风也无法吹起精神。
“先生就没有遗憾了嘛?”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托住残躯。
荀子未语,先笑,睁开双眼。
眼前之人,剑眉星目,发丝随风飘扬,一如十年前初见般的模样。
“当年长安,今朝皇帝,这就是老夫多年的心愿啊。”
嬴成蟜循循善诱。
“远虑已清,那近忧呢?兰陵县人尽被屠,先生就不好奇他们到底是如何丧命的嘛?此祸,起于一叫陈平的书生。”
信念可以创造奇迹,嬴成蟜想赋予荀子执念,再活些时日,哪怕这执念是仇恨也在所不惜。
他尽量以平淡话语,将陈平所作所为客观描述。
讲述过程中,老人时不时大力咳嗽,像要咳出肺似的。
待嬴成蟜讲完,老人怒意满目,恨声道:
“此人不死,我心难安!”
大梁,洪水宫。
魏王豹问政于丞相陈平。
“张耳、陈馀为求快速扩张,收兵纳卒,不做限制,军中以难民为主。这些难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身有重疾者甚多,一路死伤过多引发瘟疫。往日一把火焚之也便罢了,但当下正为秦军所追,此时明火就是给秦军引路。若是随便抛尸,亦会引来秦军,先生可有妙计解张耳之围?”
张楚政权能扩张是因为陈胜、吴广本地起事,向东打。
嬴成蟜有意要这支军队去冲击楚、齐两地,削弱某开挂霸王的势力,要韩地各城按兵不动。
魏国能安然无恙,则是魏豹虽然占据了大梁,却听了陈平的话没有光明正大起事。
魏地各县城的县尉既不见魏豹向外扩张,攻城拔地,朝堂也没有颁布必须要围剿的命令,自然不会冬日出征自损。
除了关中、韩地、边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