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推断,大概还原了事情的经过,与事实的真相几乎相符,却听得李景恬笔锋一软,呆呆地抬起头来,神色又惊又恐,喃喃道:
“炼成一丹?!季父……这…这!”
李通崖闭口看着她,待到她抹着泪收敛了情绪,半晌才低声道:
“事情便是如此,你看着如何根据内史来写族史,务必要掩盖住不合理之处,不得暴露内史中的细节,诸如受箓与接引,修炼的速度也尽量调整得合理些。”
“仔细来写,好好检查,不要留下破绽,泾儿的事也要写成深入南疆,不要叫人起了疑心。”
“是!”
李景恬涩声应了,心中一片悲凉,李通崖这才起身,吩咐道:
“先写上一份送到我这里,这些天便不要出去走动了,泾儿的事不必与他人去说。”
于是出了院子驾风而去,李景恬恭恭敬敬躬身等了一阵,院子中只剩呼呼的风声,这才抬头望了望天上的乌云,抹了抹眼角回院子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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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思嗣这头回到了华芊山,却见山脚下一片红火喜庆,酒宴摆到了村头,耳边传来一阵阵喜庆的乐声,自己和兄弟的儿孙们排成了一条条长队,在宴席上肆意地吃喝着。
自己时日无多还要四处为卢家求一条生路,下面的儿孙们依旧在饮酒欢歌,这场面看得卢思嗣顿时胸闷气短,落在山脚处一瞧,自己家的练气修士卢远陆正一手一个美娇娘,身上披着金光灿灿的衣服,脸上尽是得色,脚下还踩着一个一身血污的男子,举着杯高歌。
卢思嗣落在人群中,场上的乐声顿时一滞,众人抬头望了望他,皆扫兴地低下头,卢远陆撇了他一眼,一脚踢开脚底的仆人,高声道:
“老祖宗回来得倒巧,不如一并同我们喝上几杯?”
卢思嗣见他一副不敬的模样也不动怒,只是一言不发,心中一片悲凉,暗暗地哀道:
“这孩子生来就冲动自大,我自是没几年好活了,家中以后还要靠这孩子,此时若是拂了他的面子,他难免怀恨在心,老夫死后恐怕受他清算,难看得很,此时还须顺着他。”
于是勉强一笑,老脸挤出笑容,低声道:
“喝酒好,喝酒好啊!”
卢远陆见他这幅模样,哈哈一笑,宴上的乐声顿时欢乐地奏起来,卢思嗣跌落在位置上,望着眼前欢声笑语的众人,心中空荡荡地生疼,恨恨地咬牙暗道:
“唱啊,饮啊,还有多少好日子过?只怪老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