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迈步出了院子,像是想起什么,从储物袋中摸出一物来。
此物圆滚滚,黑发披散,竟是一颗头颅,两只眼睛已经成了灰白色,皮肤紧绷,微微张着口,显出黑洞洞的色彩。
“郁慕高的头颅在此。”
他丢下这物,自顾自驾风离去。
李曦明摄起此物,默默撇了一眼,这郁慕高当年也是与李渊蛟等人暗暗交锋过的,却得了个这样的下场,吩咐道:
“取了这物,给诸族老和安鹧言看一遍,稍解心中忿怨,再送往伯父坟上,昭示先祖。”
李乌梢应声退下,捏着那脑袋下去,李曦明则拎了衣袍回去,复又闭关修炼。
郁慕高的脑袋则在众人手中递了一圈,哭的哭,笑的笑,大部分老人心头不过憋着口气,只安鹧言最激动,淌着热泪。
最后看了一圈,李玄宣匆匆赶下来,取着那脑袋上山。
李渊修的死是李玄宣平生数一数二的痛苦事,他受的折磨很多,可这恨并没有随着折磨而消减,反而在心里越酿越深。
就像他那被魔火撩过的左眼,平日里并不生疼,只到了眯眼的时候火辣辣地烫起,始终提醒着他伤势犹在。
李月湘陪着老人上山,看他自顾自地与墓碑聊起来,那颗脑袋陈放在台上,静静立着。
李月湘陪了半日,直到有人上山寻她,仔细一瞧,正是李乌梢。
李乌梢单膝跪地,低声道:
“小姐,袁家人来了。”
李月湘只好退出墓地,一路下山,驾风飞至黎泾镇的中殿之中,殿外立着一片扈从,还未入内,已经听见李承辽的声音:
“前辈客气了!这是何必。”
她迈步进去,便见两个侍从在后,前头站着两人。
一人白发梳得整整齐齐,身材高大,乃是筑基前期修为,看上去已经有百八十岁了,满面笑容。
这人正开口,正色道:
“休说此言,就连我这一身筑基修为都是托了渊蛟贤侄的福气!都不说那一枚遂元丹,就连这突破的念头都是因他而起!”
李月湘这头入内,顿时打断了几人的话语,李承辽连忙上前,笑道:
“姑姑来了!这是袁家护远前辈与甫尧公子。”
刚才说话之人正是袁护远,他以百岁高龄突破筑基,虽然说凭借着那一枚遂元丹,却也算得上是走了大运了,老头如今年轻了几十岁,一副得道高修的模样。
至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