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在打发下人离去后,文种示意夷光落坐,神色迫切地道:“你可是想到办法对付雅鱼了?”
夷光摇头道:“雅鱼那边我还需要时间想一想。”
她的回答令文种有些失望,继而一丝疑惑浮上心头,既不是为了雅鱼之事,那夷光为何要特意出宫,她是吴王夫差身边的人,出宫一趟应该不容易。
他疑惑地打量着夷光,“那你此来……”
“我今日是为了姐姐的事情而来。”
“郑旦?”待夷光点头后,文种目光微微一沉,不动声色地问道:“她怎么了?”
夷光捧起一旁的茶,纤细的手指在青花瓷纹的衬托下极是白晳,她似笑非笑地道:“这就要问文先生了。”
文种淡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夷光也不再卖关子,挑明道:“听说文先生想要拥立二公子为吴王?”
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揭开,饶是文种也不禁变了颜色,脱口道:“郑旦告诉你的?”
夷光抬眸望着他,“这么说来,文先生是承认了?”
文种面色阴晴不定,半晌,他咬牙道:“不错。”
夷光笼着那对好看的眉尖道:“之前不是都已经商议好了吗,为何文先生要突然改变主意,行这般冒险之事?”
文种目光沉沉地盯着夷光,半晌,他反问道:“你真觉得范蠡之计,天衣无缝?”
“世间从来没有天衣无缝这回事,我只能说,范先生的计划是最稳妥的。”
“稳妥?”文种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他就快连自身都难保了,又何来稳妥二字?”
“伍子胥于夫差而言亦师亦父,二人感情坚如磐石,又岂是我们三言两语能够挑动的。算起来,他来姑苏已经有一年多了,结果呢?除了送你与郑旦入宫之外,一无所得;自己还露了马脚,一旦他回来,雅鱼指认他就是子皮,我们所有人都得跟着完蛋!”
“雅鱼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至于伍子胥,吴王对他早有不满,只是缺一个契机罢了。”
文种冷笑道:“就怕契机没等到,先等来杀身之祸。”顿一顿,他道:“不错,吴王对伍子胥不满,可无论怎么不满,他都不会向伍子胥下手,一来是情,二来是他需要仰仗伍子胥。你以为这吴国江山怎么打下来的,还不是靠着伍子胥,杀他就等于断自己臂膀,你觉得吴王会做这种蠢事?”
“伍子胥确实是吴王的左膀右臂,可若是臂膀太大了,那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