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祖母走,榕儿说什么也不答应!”
“傻孩子。”太王太后怜惜地道:“这是上天的意思,谁也改变不了。”
“榕儿不管,总之不可以。”说着,伍榕自太王太后怀中抬起头,泫然欲泣地道:“若是连祖母也走了,这宫里就真的没人疼爱榕儿了。”
太王太后没有说话,只是一遍遍地抚着伍榕脸颊,眼里满是怜惜与不舍,她虽看淡了生死,可依旧有自己舍不下的人与事,其中一样就是伍榕。
殿中寂静无声,只有伍榕低低抽泣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太王太后忽地唤过宫人,“去请大王与施女过来。”
太王太后口中的施女,自是夷光,在宫人离去后不久,夫差便带着夷光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犹带着几分泪意的伍榕,拱手道:“孙儿给祖母请安,恭祝祖母安康。”
太王太后微一点头,“坐吧。”
“谢祖母。”待得落坐后,夫差关切地道:“祖母急着召孙儿与夷光过来,可是凤体不适?”说着他就要让夷光给太王太后把脉,太王太后摆手道:“哀家没事,就是想与你说些事情。”
听到这话,夫差放下心来,恭敬地道:“祖母请说。”
“你今年有二十四了吧?”太王太后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夫差一怔,如实道:“回祖母的话,正是。”
太王太后微微一笑,道:“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娶妻,连你与公子山都出来了。”
夫差心中一沉,道:“如今乱世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孙儿身为一国之君,当江山社稷为重;待平定天下之后,再成家不迟。”
“胡说。”太王太后斥道:“照你这么说,十年不平定就十年不娶妻吗?”
夫差笑道:“祖母对孙儿就这么没信心吗,需要十年之久?”
“不是哀家对你没信心,是哀家等孙媳妇茶等得脖子都长了。”太王太后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地道:“趁着哀家这会儿还喝得了孙媳茶,赶紧成亲。”
夫差眸光一颤,连忙道:“祖母身体硬朗,别说区区十年,就算再过二十年,三十年,这茶都照饮不误。”夷光已经将太王太后的病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夫差,所以他最怕听到的,就是这种不吉利的话,亏得是太王太后自己说,要换一个人,非得被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太王太后黯然一笑,“就算夷光和那些个太不说,哀家自己也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夫差听得心惊肉跳,起身道:“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