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见夫差越来越不服管教,几次借上书之际,对夫差严厉说教,想将他拉回来,几次下来,夫差态度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恭恭敬敬,犹如回到了以前,令伍子胥颇有几分安慰。
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夫差营造出来的假像,事实上,他每一次说教,每一次训斥,都让夫差对他的厌恶增加一分,当累积到一个顶点时,就是彻底暴发出来。
夷光见夫差心情郁结,便经常陪他一起纵马赏月,寄情山林之间,两人感情越发的深厚。
十五月圆,之后就渐渐开始由盈转亏,到了十七八的时候,已是少了一小半,待到月末更是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月牙,直至下月十五方才再次恢复成圆月的模样,周而复始。
十八这日,夷光借口想看一看馆娃宫的建造进度,一路来到馆娃宫,待避开工匠的耳目后,悄悄来到张大力所说的那个密道之中,范蠡与冬云已经等候在那里。
夷光加快脚步走到范蠡二人身前,欣然唤道:“先生,冬云姐姐。”
望着恢复真容的夷光,范蠡心中复杂万分,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以真容示人,也就意味着夷光被彻底卷入吴王宫以及前朝的波谲云诡之中,不再能够全身而退。
范蠡压下心中纷迭的思绪,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许久未见,可还好?”
夷光微笑道:“有劳先生记挂,虽然出了些小意外,但大体都好。”
“那就好。”说着,范蠡突然朝夷光长揖一礼,“雅兰那件事情,多谢你了,否则我今日,怕是已经没命站在此处。”
“先生客气了,你我共为越国子民,自当相互扶持;真要说谢,也该是夷光谢谢先生才对。”
看着他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却完全插不上嘴,冬云心里又酸又涩,强作欢颜地道:“咱们坐下慢慢说,别总这样站着,你们不累我都累。”
“对,坐下说。”被她这么一提,范蠡也想了起来,三人来到搁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
夷光接过范蠡递来的热茶,轻言道:“先生此来,可是为了文种的事?”
“不错。”提及文种,范蠡面色顿时阴郁了下来,“文种兄坚持要扶持公子山上位,以此来达到解救大王的目的,任我如何说,他都不肯听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夷光望着盏中徐徐舒展的叶子,幽幽道:“文种与先生不同,他经营多年,商人的本性已是刻入到了骨子里,对他来说,复国更像的是一桩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