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骇然一惊,她与夫差怕太王太后重病之下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伍榕的事情一直牢牢瞒着,不许任何在太王太后面前提前,她又怎么会知道?
太王太后看出夷光心中的疑惑,虚弱地道:“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总归有一言半句的泄露。”
夷光无奈地道:“孙媳赶过去的时候,郡主已经悬梁自尽。”说着,她伏身磕头,“孙媳有负祖母托付,请祖母责罚。”
太王太后长叹一声,浑浊着目光混着痛惜与释然,“哀家不知具体情况,但哀家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待夷光在床边坐下后,她感慨道:“或许这就是榕儿的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夷光柔声宽慰道:“下一世,伍姑娘一定会投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希望如此。”太王太后感叹了一句,又望着夷光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哀家也看得出,差儿是真心喜欢你,但你要记住,君王始终是君王,伴君如伴虎,切勿步了伍员与伍榕的后尘。”
夷光看得出,太王太后是真心把她当成孙媳,为他着想,含泪道:“多谢祖母,孙媳谨记您的教诲。”
“记住就好……”太王太后颔首,下一刻,她突然双目大睁,神情激动地伸向虚空处,喃喃道:“诸樊,诸樊……”
夷光知道这个名字,是夫差的祖父,太王太后的夫君,早在多年前便已经过世了。
太王太后的手伸到一半,颓然落下,一动不动地垂在床沿,从此再没有抬起过……
这一夜,宫人尖细报锐的报丧声传遍了整座王宫,“太王太后薨。”
太王太后过世,最伤心的莫过于夫差,亲自为太王太后守灵,出殡之日,他一路扶灵哀哭;并下令举国同悲,一年内禁止宴乐婚嫁。
夫差每每想起太王太后便哀恸难止,为免睹物思人,在伯嚭的建议下,干脆迁居馆娃宫,朝政也一并搬到了馆娃宫。
夫差这个举动,令文种大喜过望,要知道这馆娃宫是他一手修建的,里面密道重重,恰巧,夫差居住的寝宫就在一条密道,只要他潜入密道之中,就可以探听到夫差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自那以后,文种便日日经由密道来到夫差寝宫之下,窃听朝事,多日下来,真让他听到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
伯嚭自被夫差冷落后,一直想方设法地希望重夺圣眷,每每见到夫差都是歌功颂德,百般讨好;可惜夫差待他始终淡索索,远不及范蠡。
伯嚭嫉恨之余,想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