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需要我立个誓言给你，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保证她就在我手里吗？”
智慧先师嘿笑着说道。
言语之间，尽是扭转和掌控了局面一般的洋洋得意。
滚滚气浪和云烟，渐渐散去，现出此老更加清晰的身影来。
蓝色的水汽之身，有些光芒黯淡，显见受了极重的伤，但那双眼眼睛，却是雪亮骇人，仿佛狡诈的老狼一样，盯着方骏眉。
方骏眉和六欲道人，分站在一前一侧的虚空里，看着智慧先师的眼神，均是复杂异常。
方骏眉的心中，更是一片纠结。
坦白说，虽然还没有去问过散花真人，但之前的种种迹象里，他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这方不悔，应该就是他的女儿。
而他和方不悔之间，虽然总共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面，谈不上什么深厚感情，但就是因此，对于此女，方骏眉忍不住的生出某种愧疚之心来，在认都没有认过这个女儿的时候，就要把她牺牲掉吗？
他的性子，比起境界低微时来，改变了不少，但依旧是情义当先的。
只是，当这小义，碰上两界对抗的大义的时候，他又该如何抉择？
怎么办？
怎么办？
……
“小子，我可以走了吗？”
智慧先师笑着再问，神色更是轻松得意起来。
“不可以！”
方骏眉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马上就来。
一双黝黑灵动的虎目里，闪烁着睿智而又坚定的光。
无论什么局面，都必须在今天破了，没有誓言的约束，对方能够要挟他一次，就能再要挟第二次第三次。
这三个字一说出，智慧先师的目光，也是凶狞锐利的射了过来，有了依仗之后，老家伙显然是气势大增。
“小子，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将她怎样吗？”
智慧先师冷道。
说完又道：“过了今天，我将她带来，你我二人，再来彻底谈一谈这桩交易，到了那时……”
老家伙絮絮叨叨，一副尽在掌控中，要令方骏眉吃个大亏的架势，说不定已经考虑着，起码也要让方骏眉自毙了本尊之身的念头。
“天师，你的心计，可以收一收了！”
话才说了几句，方骏眉就是冷冷打断，神色里已经没有纠结，只有说不出的冷静。
仿佛崇山峻岭一般，屹立在那虚空里，眼中藏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