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圣杯大战中,唯一能干掉你的诸葛孔明,也是我的目标,这一点足够了吧?” 莫良点了一个关键点。 曹操需要的是实质性的同盟,她现在的御主使她没有一点安全感,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封印更让她寝食难安。 选择莫良,是因为他有能力干掉自己的御主。 即便她的御主是袁小米的父亲。 以她对莫良的认知,只要有人挡在圣杯面前,莫良都会像斩断荆棘一样毫不手软,任何阻碍他的人都得死。 “如果还有必要,我还可以签一纸自我束缚卷轴。”莫良继续加大筹码。 “……”曹操沉思了一会儿。 织田信长趁机向莫良求援。 莫良当然不可能给自己增加对手,信长在曹操的手上比在别的魔术师手上好得多,结盟后能为我所用,盟约破裂他有对付曹操的手段,正好一起收拾了。 何况,屋大维魔术回路被破坏,生死难测,莫良或许会救他,但最好是在他手上没有从者的情况下。 就在莫良这么想的时候,使魔桔梗回给了他一条消息。 “我救下了Archer的御主。” 莫良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你现在在哪里?” “……” 沉默。 “答复我!” “……” 再也没有任何回复。 莫良的契约使魔脱离了他的控制,不再为他掌握。甚至都不想和他再联系。 “关键时刻一个两个都不听命令!” 如果他没有心生抛弃使魔桔梗的念头,至少桔梗不会因为柯妮和斯卡哈的事情与他疏远。沟通还是能达成的。 “信长,我已经让桔梗救下屋大维了,你能暂时跟着曹老板吗?我和她是盟友,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莫良撒了个谎,先稳住织田信长再说。 分离主从两人再好不过。 “外国武士,他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如果织田信长知道云都市内的情况,肯定不会说出这句话。 幻想种遍地,她该担忧的应该是屋大维会不会被吃掉。 曹操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应承了莫良的提议。 她失去了太多宝具,如果再接受诅咒,变化为少不更事的状态,那真的和找死无异了。 没有相对能量的家伙。根本不配坐在谈判席上。 “那我暂时回到袁小米父亲身边作为眼线,引导他与其他御主对耗。” 这也是莫良所想的。 不知不觉,天空泛起了点点晨光。 “我该回去了,曹老板,以后我们碰头尽量在大墓地内部。” 曹操点了点头。 莫良披上一件长袍遮掩面部,从墓碑中浮现而出。 他急着离开大墓地是因为张灵祈刚刚给传了条情报: 华维的父母在昨夜被偷袭身亡。 简短的几个字却牵动了莫良的心弦。 失去至亲,无疑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打击。 华维他现在到底怎么样? 是不是已经崩溃了...... 是不是无处倾诉...... 心中的情愫如一团乱麻越交越乱,乱刀下去理不清,反而被越缠越紧。 大墓地到阵地的路途上没有幻想种拦路,大概已经被贞德和哈桑清理掉了吧。 洪水过后的地面漫布污泥,绿化带与电杆树断的断,倒的倒,台风过境也就这样了。 来到熟悉的大楼之前,莫良却有些犹豫。 他被那一个消息给压得喘不过气。 ......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维的父母没有上战线才对啊! 为什么...... 指尖的戒指散发热量,灼痛了莫良,恍惚之间,他已经回到了房间之内,手与柯妮紧紧握在一起。 他们两人手上的那对戒指,还是华维父母赠送的。 又一阵无名伤痛涌上心头。 “回来了......还好吧?”柯妮见莫良脸色不对,话语间带着安抚。 张灵祈与莱妮丝联系着,对莫良的归来视若无睹。 “华维那边怎么样了?”莫良看向张灵祈。 张灵祈把莫良的手机丢给他,上面有好几条袁小米发过来的短信。 “华叔叔和阿姨昨夜去了,他的状态非常差,我没有办法,你能来一下吗?” “只有你能帮忙了......” “求求你,帮帮他吧......” 袁小米的意思是:让莫良辅助华维赢得圣杯,复活他的父母。 她到底涉入圣杯大战不深,不了解华维参与圣杯大战就是为了治好莫良。 永远的两个单箭头,是无解的。 其实莫良也有些精神崩溃,他一直以为护住华维就可以了,万万没想到,他的家人出了事。 莫良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蛇一样,跌坐在地。 头晕目眩,眼前一黑。 世界在眼中疯狂地旋转着,他为了我.....失去了整个家。 淡淡的柑橘味香气冲入了鼻腔。 张灵祈一只手将莫良给倒提了起来:“打起精神来,至少葬礼你应该体面地参加。” 大埃阿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套通体黑色的朴素衣着,张灵祈接过了,无言帮莫良换上。 在贴近莫良的一瞬间,她闻到了烟草的刺鼻气息。 “你抽烟了?” 莫良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呆滞点头。 “抽烟对肺不好......”张灵祈本来想对莫良发火,最后还是忍住了,“烟味会影响我的嗅觉,以后配置的药水会存在偏差。” 莫良摸出那包兰州往垃圾桶一扔:“哦,那不抽了。” 黑色的衣着换装完毕,张灵祈掏出了一瓶遮掩气味的药剂喷向莫良。 “华维的契约使魔是一条黑细犬,嗅觉非常敏锐,你到了那边别露馅了。” 让华维知道了莫良的真实身份,那葬礼真的热闹了。 莫良目光呆滞,再次默默点头。 两人之间的空气压抑得可怕。 张灵祈终于爆发了:“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安慰他?是一起丧到爆吗?” 这个家伙...... 看到他这张脸我的心简直比他还要累! “我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莫良也在沉默中爆发了,声嘶力竭像个疯人院里逃出来的一样。 “咚。” 张灵祈将莫良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这不是你的责任,他们也是圣杯大战的参与者,既然如此,他们就该有为之死去的觉悟。” “可是......” “闭嘴,你的合伙人是我,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无权哭丧着脸,会影响员工工作的积极性。” “......” “那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现在,去安慰你的基友,晚饭前记得赶回来。” 张灵祈替莫良做了选择,斩断了为“华维父母的死”承担的责任。 那种责任让他烦恼了,他除了取得圣杯之外,不需要其他感情。 莫良的呼吸趋近于平和,头痛欲裂的感觉缓解了很多。 锉刀锉脸其实也是种酷刑,莫良能捱这么久算是耐力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