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宁执,更不屑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他会冷眼看着宁王府一步步走向毁灭,看着宁江煜一日日痛不欲生。
宁江煜脸上的怒意彻底僵住。
这样冷漠骇人的宁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宁江煜,你所珍视的,我都会一一毁掉。”
留下这么一句,宁执牵起卿虞的手,转身离开。
只留宁江煜一人愣神。
宁执,这是在同他宣战不成?
宁执带着卿虞去了宁肆的院子。
之前宁肆暗杀他与卿虞,却害得汐言险些丧命,这笔帐,他和卿虞还没有同宁肆清算。
同宁江煜的院子中下人不停进进出出全然不同,宁肆的院子显得格外冷清。
宁执和卿虞都是知道的,这些世家大族的奴才,贯会趋炎附势。
若不是因为沐惜音还占着宁王妃的位置,只怕宁肆的处境会更加凄惨。
宁执牵着卿虞走进来的时候,宁肆还在沉睡着。
眉头紧锁,脸色是那种长久不见日光的苍白。
将卿虞安置在椅子上坐下,宁执才走到宁肆床前,将刚才喂给宁江煜的药丸又拿出来一颗,喂到宁肆的嘴里。
收起瓷瓶,宁执照例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他有洁癖。
不多时,宁肆也悠悠转醒。
睁开眼,便见熟悉的陈设。
宁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昏迷之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他的妻子坐在别的男人怀中,笑的妩媚温婉,还说他是个废物
宁肆眸子里恨意难掩。
他真的好恨!
“夜瑾瑜”
宁肆咬牙切齿开口,全然不知屋内还有另外的两个人。
“夜瑾瑜怎么了?”
卿虞靠在宁执的身上,慢悠悠开口。
她和宁执两个大活人就在屋子里,宁肆居然感觉不到,这得是多投入的去“想”夜瑾瑜。
而卿虞也很期待,宁肆知道夜瑾瑜怀孕之后的表情,想来定是会很有意思吧。
屋内突然传来另一道声音,宁肆倏然一震,挣扎着起身,就见卿虞那张笑的肆意的脸。
卿虞?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肆眉头狠狠蹙起,冷声开口。
若问他最讨厌的人是谁,第一个是宁执,第二个便是卿虞。
可今日这二人却是都来了。
他们,是来看他的笑话的吧?
想至此,宁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状态好些,说什么也不能在死对头的面前丢了脸面。
可宁肆却是忘了,他如今这副坐起来都艰难的狼狈模样,便是笑话。
卿虞抬眸,一笑,“我和宁执自然是来看你的。”
不过看什么,就不好说了。
宁肆心神一顿,卿虞这个女人,真的太美了,美到他每次看到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随即摇了摇头散去那些旖旎的想法,宁肆凛声开口,“本公子不劳烦二位大驾,还请宁世子和卿安公主回去吧。”
宁肆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
如今他已经成了这般模样,自然没有必要再顾及宁执和卿虞的身份。
“宁公子何必这么着急,有关瑾元公主的秘密,你难道不想听听吗?”
宁肆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他可不觉得卿虞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可事关夜瑾瑜,他还是想要知道。
夜瑾瑜,那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他名义上的妻子。
宁肆恨不得想要生生掐死夜瑾瑜这个淫妇,可是他做不到。
见宁肆未言,卿虞笑笑,继续开口,“宁公子身患隐疾,本公主十分惋惜,不过好在瑾元公主已经有了身孕,想来也不至于让宁公子绝了后。
再过七个月,宁公子就要当父亲了,不知宁公子听到这样的消息,可还欢喜?”
七个月?
也就是说,夜瑾瑜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
可他的身子早在半年前就废了!
更何况,他自始至终就没有碰过夜瑾瑜!
所以,这顶绿帽子他是戴的严严实实?
“咳咳”
激动之下,宁肆狠狠咳了两声。
鲜血从唇角滴落,落在素色锦被上,格外刺眼。
卿虞眸子一动,这便受不住吐血了?
“不可能!
你骗我!”
事到如今,宁肆除了倔强的否认,什么也做不了。
心中却是早已经认定了卿虞所说的。
事到如今,卿虞早就没有了骗他的必要。
卿虞是当今圣上钦封的卿安公主,圣眷无双,而他只是一个就连行走都不能的废物,卿虞想要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是卿虞没有,而是心平气和的同他说这些。
他知道,卿虞是想折磨他。
他也知道,卿虞如愿了,这样的消息,终是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却是废人一个,就连日常都不能自理。
所以这半年来他费尽心思的折磨身边人,就是怕他们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可最后,他的妻子同别人有染不说,还送了他一个孩子。
呵呵,何其可笑。
他宁肆,就是一个笑话。
“噗”的一口鲜血吐出,宁肆再次昏死了过去。
这一次,是被卿虞的话气昏过去的。
目的已经达到,卿虞拉着宁执往外走。
至于宁肆,自然会有人前来处理。
这是她送宁肆的另一个惊喜。
毕竟,杀人容易,诛心却难。
而相比于直接要了宁肆的命,卿虞更想看宁肆被自以为的棋子反噬,最终死不瞑目的样子。
刚刚不过两面,卿虞便看清了清烟的野心。
而毫无疑问,宁肆便是清烟的绊脚石,所以清烟必然会毫不犹豫的除了他。
那个时候,卿虞倒是有些期待。
公主府。
本来已经渐渐回暖的天气突然就冷了下来,卿虞只得乖乖缩在屋子里。
哪怕已经解了绝命蛊和那一身的剧毒,可这么多年形成的习惯却让卿虞怕了那凛冽的寒风。
卿虞百无聊赖的倚在宁执的怀里,随意把玩宁执鬓角的碎发。
“已经过去两日了,宁江煜是不是也该进宫了?”
宁执给宁江煜的药,两日便足以让宁江煜恢复如初。
宁执低头看向卿虞略有些期待的眸子,无奈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也不知道她这么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是和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