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蛊塔不一样。
“好久不见。”杜愚一屁股坐在付剑州身旁。
白澜轻声开口,用的是付剑州的嗓音,语气腔调却和付师兄有着天壤之别:“你的妖宠很暴躁。”
杜愚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天性如此,没办法。”
白澜微微笑了笑,带着一种特有的朦胧美感:“但它对你却很温顺。”
杜愚:“万物皆有灵性,真诚总能换来友情的,比如说我和你。”
一时间,白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柔声道:“我已经练好了《梁祝》。”
“哦?”杜愚借着台阶就下,“那我再教导你一曲,如何?”
忽然间,白澜的虚幻面庞竟凝实了些许,愈发的美:“像《梁祝》一般凄美么?”
杜愚想了想,一连吐出了好几个词汇:“荒芜,苍茫,悲怆,凄凉。”
白澜轻轻颔首:“请。”
缓缓的,杜愚轻声哼唱了起来。
早在他第一次踏进千刃山之时,心中就打定了主意,要将这首曲子教给西夏笛。
《最后的莫希干人》。
嗡嗡作响的军机,并不干扰白澜将曲调收入耳中。
在杜愚的低吟浅唱中,她回想起了数百年前,自己在一望无垠的荒漠中,孤独行走的画面。
痛苦,绝望。
发自灵魂的悲泣声,却引不来任何生灵的回应。
长河落日,唯有她一人踽踽独行。
短短的几段旋律,戛然而止。
杜愚睁开双眼,看着沉默的女人:“剩下的旋律你自己补,就像梁祝那样。”
杜愚很业余,最多算是个爱好者。
他哼不出全章,亦如当初的《梁祝》,除了耳熟能详的部分,大部分乐章都要西夏笛自己去发挥。
在白澜的心境下,杜愚相信,她手到擒来。
只见白澜低垂着眼帘,目光稍显涣散,许久缓不过神来。
杜愚耐心的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询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杜愚:“最后的莫.嗯,《最后的族人》。”
他心中暗道罪过,还是改了个契合异世界的曲名。
白澜的声音很低,也很轻:“什么种族。”
目力极好的杜愚,几乎是通过付剑州的嘴唇,读出白澜的话语的。
而关于这一问话,杜愚没再回应。
他站起身,拍了拍付剑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