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腰带,挎着小挎包出发了。她穿的是便装,走起路来已经不太费难,不到二十里路的土门村。她象玩儿似的就赶到了。
和上一次来的时间相隔并不长,但土门村又有了些变化,村口的阻隔工事加厚了,沿街的一些房屋向外拱了几尺,新墙壁一半是厚实的大青砖或刚烧制的红砖,足有一米高。上面才是土坯。秦怜芳不知道,这是刚刚赶工出来的有地道出口的夹壁墙,推开隐蔽的射击孔,便可以射杀外面的敌人。
在村口值岗的是大勇和四秃子,都认识秦怜芳,大勇引着秦怜芳向村里走,在秦怜芳问到孟有田的时候,他的话痨的毛病又犯了。
“有田兴许去往山里运粮食,也兴许在家里忙活,明天他就要成亲了。”大勇很随意地说着孟有田的事情。,
“成亲?”秦怜芳停下了脚步,猛然听到这个消息,脑子有点乱,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下意识地问道:“和紫鹃吗?”
“还有阿秀。”大勇没有注意到秦怜芳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元伯是紫鹃的干爹,紫鹃病得痴傻,也不知啥时能好,他这是怕有田变心,给紫鹃争个名儿,以后好和阿秀平起平坐。只是有点苦了阿秀,成亲后既要侍候有田娘,还要照顾紫鹃。可人家乐意呀,见天都笑着哩!”
秦怜芳有些大脑短路,机械地迈步跟着大勇,脑子里似乎想着很多事情,乱得象一团麻;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是一片空白。当事情没发生时,总会有些幻想和安慰;当发生得出乎意料,或者非常突然时,人往往会不知所措。
“到了,你看窗上刚贴了纸花。”大勇停下了脚步,伸手一指,“有田婶的病还没好利索,咱小点声,别惊扰了她。”
秦怜芳用最大的努力定了定神,跟着大勇进了院子,恰巧小嫚从屋里出来,笑着打招呼,拉着秦怜芳的手进了屋。
有田娘瘦了一圈,脸色腊黄,但精神却不错,倚着被袱撂笑眯眯地看着阿秀在缝新衣服。紫鹃坐在炕上,面朝窗户,背对着门,正痴痴地看着一盆结着红果的花。
“婶子,您的病好些了吗?”秦怜芳挤出一丝笑容,上前问候道。
“哟,是秦姑娘啊,快坐。”有田娘笑着拍了拍炕,说道:“俺的病不要紧了,都能下地走动了,前些日子可重着哩。多亏了阿秀,端屎端尿,还”有田娘指了指紫鹃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秦怜芳看了眼阿秀,确实瘦了不少,但脸上却是欢喜的,冲着她笑,只是她手里的大红衣服有些刺痛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