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半晌,才悠悠说道:“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老得走不动,咳嗽屁又多的时候,还象现在这样腻在一起,那就叫白头偕老。”
紫鹃笑得身体乱颤,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是啦,是啦,你老成那样,也,也就勾引不了小姑娘了,只有我这个,这个老太婆还把你当成个宝。”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情到深处,便无需刻意,幽然的歌从口中自然流出,自然得就象一溪春水沿着地势流淌,流进了紫鹃的心房,她把孟有田抱得更紧,更紧。
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平和的景象,地里随处可见收拾青苗的农民。村口照旧有儿童或者老头、妇女站岗查路条,并且和颜悦色地要求每个过往行人朗诵和回答识字牌上的问话。是敌后根据地人民的麻痹,还是敌伪点线间的群众在反“扫荡”斗争中已经磨炼出来了呢?
来到良岗庄,孟有田和紫鹃便去医院里交接了物资,又去看望小全。小全的伤势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能倚靠着坐起来与人说话,腹部的伤口也没有感染化脓的迹象,这让孟有田感到放心。
“紫鹃病好了,这真是大喜事儿,回到这里才听秦副区长说的。”小全和紫鹃也不陌生,看到紫鹃恢复,替她高兴,也替孟有田高兴,“原想着伤好了去看你们,却麻烦你们来了。”
“有啥麻烦的,不过是几步路的事情。”孟有田笑着拿过篮子,掀开盖着的毛巾,说道:“喏,茶鸡蛋,甜点心,都是自己弄的。虽说俺们村也按时往医院里送些东西,但直接送到你手下,吃着还是方便。”
“甜点心,这倒是稀罕。”小全拿起一块看了看,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笑道:“嗯,不错,真不错,哪弄到的糖,很金贵呢!”
“外面的金贵,自己弄的便宜。”紫鹃笑着看了看旁边的月梅,热情地递给她一块,说道:“有田种成了甜玉米,秸杆能熬出糖来。”
“呵呵,也就能熬出那么一点点,解解嘴馋罢了,当不得大用。”孟有田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今年种种西红杮,失败了两年了,还就不信了,今年非种成不可。”
“有田哥要种成,他就能种成。”小全吃完点心,又伸手去拿茶鸡蛋,月梅已经抢着上前剥起蛋壳来。
孟有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会心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