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了五六年,倒把鬼子抗到炕头上来了,群众心里没底。不悲观失望才怪。”
“可,那不打鬼子,鬼子也不能自己走?”小全皱起了眉头,说道:“鬼子杀了那么多人,这口气谁也忍不了。”
“打是肯定的,但你准备怎么打?”孟有田语重心长地说道:“去群众基础不大好的地方打?老百姓会埋怨你们惹麻烦,把鬼子招来就跑。担惊害怕的群众会跑到敌人统治严密的地区去,仗打多了会导致人口大量流失;在群众基础好的地方打,老百姓会支持,可打完以后你们要转移吧,鬼子就会回来残酷地进行报复,烧光杀光抢光,把群众祸害得很惨。”
小全沉默了下去,停顿半晌才沉声说道:“那怎么办?打不行,不打更不行,真是让人头痛。”
“先在这附近与敌人战斗,等青纱帐起来,形势就会有很大的改观。人心呢,会象你说的那样,群众怎么会不希望把鬼子打跑呢?”孟有田不能够把话说得太透,什么太平洋战场,什么斯大林格勒转折点,他说出这些会把别人吓到的,但他希望小全能够听进去自己的分析和判断。
“1943年啊,形势大改观,白洋淀的炮楼就端了多半边,呼咳呀”这首歌谣孟有田只记得这么几句,但茫茫长夜已露出了黎明的曙光,百姓们苦难深重的家也象国家一样,会显露出否极泰来的迹象。
小全似乎是听过去了,但并没有立即表态,毕竟这样的行动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现在庙小菩萨多,区长、县长、县委、行署的干部不少,谁知道会定出个什么计划。
“有田哥,你可能不知道,咱们的土地雷让敌人很害怕,比兵工厂弄回来的还要管用呢!”小全岔开了话题,笑着说道:“放冲的臭雷倒更让敌人传得神乎其神,你说怪不怪?”
孟有田当然知道土地雷由于是作坊式手工制造,质量不高,“放冲”总是时不时地出现,但臭雷更让敌人害怕,这倒是他所不知道的。
所谓“放冲”的地雷,就是由于火药所用木炭质量不好或配比不恰当,未能把雷壳炸开。炸药点燃之后,从地雷装药口喷出几公尺、十几公尺的火焰、浓烟,颇象个大花炮。
踩上这种地雷的敌人会处在火焰的包围中,全身被烟熏的漆黑,身体会被烧伤,特别是下体被烧伤后,因为剧烈疼痛而发出凄厉惨叫,给周围敌人的心理上造成的伤害,比制式地雷要大得多。若是这种地雷被敌人的军马踏上,军马被烧伤后乱蹦乱跳,把敌人的行军纵队搅得乱七八糟,并踏伤许多士兵。而且,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