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便侃侃而谈:“范雎乃魏国人,人称范叔。他学纵横长短之术,游说诸侯,欲事于魏王,但家境贫寒,没有门路,便只能先在魏国中大夫须贾门下做舍人。”“当时正值齐王复国后数年,须贾为魏昭王出使齐国,范雎随从前往,在齐国逗留了几个月,公孙龙先生就是那时候认识范睢的,他还说,大王对那范睢,颇为赏识?”说到这里,他略一停顿,毕竟这只是前世史书上的记载,明月不保证全部准确,说一半留一半是最好了,反正他只需要让己方在齐王眼里不要显得一无所知。齐王颔首道:“然,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寡人见范睢能言善辩,应对得当,觉得他是个人才,便派人赏赐范雎黄金十斤及牛酒。范雎推辞不敢接受,最后收下了牛肉美酒,退还黄金。”他叹息道:“寡人本是好意,谁料却害了范叔,中大夫须贾知道这件事后怀恨在心,认为范雎把魏国的机密出卖给我齐国,所以才得到寡人此等馈赠。回到魏国后,须贾心恨范雎,便把此事报告给魏国国相。魏国国相,乃是魏襄王的公子,名叫魏齐。魏齐听后大怒,觉得范睢吃里扒外,便命令亲信笞打他,范睢的肋骨被打折牙齿被打掉,鲜血淋漓,眼见不活了,才弃之于荒野。寡人得知此事后,以为他是死了,后悔不已……”平原君道:“既然范睢已被打死,却为何又成了秦国的丞相张禄?”明月笑道:“想必是装死脱身,然后逃到秦国,隐姓埋名潜藏下来了罢?我听说当时穰侯魏冉专秦权,厌恶其他诸侯入秦游说的士人,那范睢能混进去,也不容易,此人,真人杰也,舅父当时并未看错他……”齐王想说的又被长安君说了,一时间竟有些不好继续往下引,此子太过聪明,让他不得不拿出全部精力应对。过了一会他才道:“不错,原来范睢未死,被魏齐的门客郑安平所救,隐匿数年,之后又得到了秦国出使魏国的谒者王稽的协助,才得以入秦的。”“范睢入秦后,化名张禄,不过数年,便得到了秦王稷的信任,拜为客卿,与之商议朝政,如今又搬倒了为相三十年的穰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国丞相。”明月道:“既然舅父提及此事,便说明那范睢已经不再化名张禄,而是公开身份了?想来是近两个月发生的事罢?”齐王似是后知后觉地一拍额头,笑道:“寡人糊涂了,说了这么久,今日要与汝等分享的那件趣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