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道出,长安君此次稷下之行显然是有备而来,又是赠送礼物与九流十家交好,又是请求为自己执辔,是想要博名啊。“燕昭王拜我叔父为师,也是为了博名啊。”邹却是不以为怪,在他看来,诸侯封君与稷下诸子的商业互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祭酒若是能得到一位名动邯郸、临淄的封君做弟子,对祭酒而言,也有大利。”荀况却似乎不太在意,淡淡地说道:“志意修则骄富贵,道义重则轻王公,内省而外物轻矣。””祭酒啊祭酒,你又不是道家,轻王侯轻外物云云,大不必说。“邹哑然失笑,问了他一个尖锐的问题:“莫非祭酒是不看好赵国?”荀子哈哈一笑:“赵乃四战之国,国内看似平静实则有隐隐乱相,的确不容乐观。”“那祭酒看好哪一国?”“我若说我看好秦国呢?”荀况重重看了邹一眼。二人对话到此戛然而止,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邹才像是没发生什么事似的笑了起来:“长安君送上门来,祭酒若是不收,想要与他结师徒的人可大有人在啊!”邹这句话可不止是说说而已,在与荀子分开后,他便第一时间钻到了自己的书房里,让弟子们磨墨,匆匆写了一封信,寄往齐国历下的老家。“小子再拜,问叔父安好……“”长安君其人,赵之俊公子也,于邯郸飞仁扬义,为国赴难。至临淄,明智而尊贤重士,公孙龙与之谈,以《集合论》震惊学宫,侄与之谈及大九州之说,亦若有所悟。此子不俗,侄曾听赵人言,蔺相如称其不逊信陵君,他日必将名冠诸侯,不虚耳。叔父下月赴临淄,或可与之相见深谈一番……“与此同时,临淄质子府内,却因为长安君受齐王召见入宫久久未归,而差点炸开了锅…………”公子从中午入宫,如今都快入夜了,怎么还不归来!“自从那次在营丘山的斗酒赢了匡梁后,赵括和那一百赵卒也顺利搬进了质子府,大大增强了这里的防备,长安君也能放心在府内宽敞的地盘里让方术士、工匠做实验而不怕外人溜进来窥探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赵括这急性子。今日长安君入稷下,舒祺、鲁句践等人竟没有跟着进去,而是随田虎去赛马场比武,得知此事后,担负着保护长安君重任的赵括差点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