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我田单此生唯一后悔的事,其实是聊城之屠!”他道明了真相,难道,这就是聊城人对田单又敬又怕的原因?明月默然半响后,才道:“我看安平君并非嗜杀之人,当时为何要这么做?莫非是因为聊城乃济北重镇,却已归心于燕,不屠尽燕人,迟早还会降回去?”“无他。”田单摇了摇头:“只因仇恨,我已控制不住手下将吏兵卒,他们都与燕人有仇,在城外吃了一年沙土,早就红了眼,也深知此乃燕齐最后一战,错过此役,再想报仇便难了。于是入城后兵卒四处寻觅燕人,但凡有燕国口音者皆杀之,杀十人至百人千人,等我下令禁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错就错,索性屠个干净……”“安平君为何要与我说这些。“明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只是想告诉长安君,兵者大凶也。一旦杀红了眼,便遏制不住了,长安君刚刚策划了一场伐燕之战,可想过后果,要想过死多少齐人、燕人、赵人,这场大战才能结束?这些事,长安君可考虑清楚了?”明月却顾左右而言他:“安平君,怎能说是我策划了此战。切勿本末倒置,是燕国先向赵国宣战,也是燕国派遣刺客来杀我,妄图离间齐赵关系……”田单在聊城城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明月道:“长安君,齐国并非没有聪明人。你以为,你伪造证据证词,栽赃燕国之事,无人看得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