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坑死了李牧。“回信必须写。”明月下了决心。若忌惮王翦到连回信都不敢,那气势上就先输了,他想了想道:“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王言是王翦的族弟,如今在族兄手下做百夫,这一日二人相约在王翦家吃酒,在边县为吏就这点好处,在秦国内地贵到天价的酒,在这里却很容易弄到手。对于这点为吏的特权,王翦没有拒绝,他待下不薄,可也不算严苛克己的人,他反而觉得,人必须要有一些弱点,亦或是在别人眼里以为的“弱点”。王翦这族弟弱点比他还多,几杯黄汤下肚,便问起了一直疑惑的事来。“兄长,那贼人头目说愿做向导为我军前驱,为何不答应下来?若能夺取城邑,甚至擒杀长安君,兄长不就又能加官进爵了么?”谁料话音未落,王翦却哈哈大笑起来。“吾弟啊吾弟,那可是一位公子封君的领地,私属上千,更有郡兵替他守门,岂是几个贼人带路就能打下来的?再说了……”他举起酒盏,慢慢品味着与关中酒水大不相同的味道:”若我贸然寻衅,不但无功,反而有过!“王言一愣:“这是为何?”自家兄弟,王翦也不必遮掩,直接问他道:“你可知叔父在何处,做何事?”他所说的叔父,自然是同宗的王,王已经得到大王的信赖,成了频阳王氏爵位最高的人,但如今王何在,王言却不得而知。王翦却已然猜到了,他与王关系不错,每个月必有通信,王告知他,等夏种夏收结束后,他或作为副将,奉王命,追随武安君白起伐韩。虽然不知道秦军要进攻哪里,是平阳还是上党,是南阳还是新郑,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秦军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武安君出动,必是十万人以上的大战!王能将这等机密之事告知王翦,是在暗示这个族侄:大军伐韩前后,切勿生事!王翦领会了王的意思,这也是他将那贼首杀了,将头颅送回去的原因,在秦韩之战没有结束前,他必须保持与赵国的风平浪静,否则坏了大王、丞相的谋划,他就是罪人。这些事关机密的事,他不会对王言吐露,只是笑着说道:“叔父举荐我为邬县尉时,说他看中我三点,一是多谋,二是稳重,三是能明白大局,此番我需要的,只有后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