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金碧辉煌、如日中天的贤福宫,门庭冷落的凤栖宫更像一只迟暮的巨兽,庭院中树荫蔽日的落叶梧桐依稀能让人浮想到它早年的风光,只可惜风光远去,只剩这梧桐叶落了一地。
嘎吱
年久失修的殿门让太监沉沉推开,刺耳的摩擦声惊得俞婉身后的梨儿忍不住拿手捂了捂耳朵。
俞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梨儿知错,忙放下手来,低头顺目地走着。
俞婉没去过冷宫,但对比贤福宫来看,凤栖宫与冷宫也没多大区别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将走上前,向俞婉行了一礼:“奴才给燕夫人请安。”
“公公免礼。”俞婉虚手一扶,给梨儿使了个眼色,梨儿自宽袖中拿出一个荷包塞进老太监的手里。
“有劳公公带我面见皇后。”俞婉说。
老太监收下了银子,佝偻着脊背将俞婉引去了凤栖宫的正殿。
空荡荡的正殿中,俞婉见到了端坐于凤椅上的皇后。
皇后穿着宽大的明黄色吉服,梳着厚重大气的发髻,头戴凤冠,簪九尾凤钗,描了精致的妆容,她比许贤妃大不了几岁,看上去却像许贤妃的长辈,一方面是她保有着中宫皇后的气势,另一方面则是她真的老了,再厚的胭脂水粉都遮不住她眼尾的皱纹了。
但她仍努力挺直被岁月压弯的脊背,仿佛在保持着皇后最后的威严。
俞婉当然没敢一直盯着皇后看,入宫前,万叔教过她行礼,她走到台阶的正下方,目不斜视地行了一个大礼。
“抬起头来。”皇后说。
俞婉依言抬起了头。
“看着本宫。”皇后又说。
一同跪下的梨儿早吓傻了眼,她比桃儿妹妹镇定不过是相对而言,真遇上一国之母,没当场趴下都算是内心强大了。
俞婉从容地对上了皇后的视线。
皇后的眼神里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凌厉,她淡淡地笑了笑:“真是好个标致的小美人儿,怪道能入那孩子的眼,听说你是个乡下丫头,你父亲抢了颜侯爷的军功”
皇后就是皇后,哪怕不受宠也对京城的消息了然于胸。
俞婉不卑不亢地说道:“回娘娘的话,臣妇是莲花村的人,臣妇的父亲是西北大营千夫长俞邵青。”
没承认抢了军功,也没与皇后辩驳。
皇后又是一笑:“听说许贤妃曾把你请到宫中,给了你一顿气受”
这可